鼻梁相抵,嘴唇贴合。
边赢的额发自上垂下来,戳在云边的眉眼处,痒痒的。
他接吻的时候不闭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充满了侵略,就像他亲她的力道一样,直来直往,连试探的过程都省略。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狭长深邃,英气逼人,瞳孔漆黑,近距离望着,其中不加掩饰的攻击性有种惊心动魄的危险美感。
这不是边赢第一次亲云边。
早在农历跨年夜,两个人的酒店房间,他就亲过她。
那时睡梦中的女孩毫无防备,他极尽克制与温柔,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弄醒了她。
那一吻很短暂,很轻柔,进度是撬开她微启的嘴唇,止步她闭合的牙关,在清浅的兰花味牙膏香气里,他舌尖意犹未尽地探了探,思考闯入的可行性,最终觉得不太行。
而这一次,他没有了那份偷香窃玉的耐心,直白地登门入室,缠住她的舌尖,以绝对的力量优势遏制她的挣扎,伙同除夕夜的遗憾,连本带利问她讨回来。
星期五那天看到她和仇立群,他真的想过结束这一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对一个不要他的女孩子死缠烂打,但今天早上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后悔了。
她居然还考砸了。
如果是因为他,那正好,他来结束他们之间互相干扰的状态,让她安心学习。
如果是因为和那个仇立群谈恋爱,那他就横刀夺爱,如果夺不成,他就去跟云笑白告状。
别跟他说什么道德不道德,反正他不允许云边和除他以外的人在一起,他面对好兄弟都不肯松手的人,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云边惊骇怒交加,面前的人跟堵铜墙铁壁似的推不开,想咬他,但两个人的舌头缠在一块,她要是咬他,自己也落不到好。
住校生晚上还有晚自习,这会大部分都去食堂吃饭或者去寝室整理内务了,教学楼空荡荡,极偶尔遥遥传来几声人声。
万一有人路过,万一有老师刚好看监控……
怕什么来什么,处于高度戒备之中,云边警觉地听到走廊上传来两个班里同学的说话声,往教室方向而来。
她拼了命地推搡边赢,唇舌被他霸占,她只能发出模模糊糊的音节:“有人……有人。”
边赢也听到了,他撤兵,但依然虚虚地贴着她的嘴唇,手掌按在她后脑勺不让她走开,趁人之危提要求:“我们谈谈。”
现在只要别在同学面前暴露,他说什么云边都答应,她一个劲点头。
边赢看着她弥漫着水汽的氤氲眼睛,似是在确认她话里的真伪。
同学俩人越走越近,边赢这才松开她。
云边立刻倒退一大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几乎是与此同时,两位同学出现在后门口,教室里氛围怪异,两人下意识打量起边赢和云边来。
“hi,你们还没走啊。”
云边现在很不想见人,虽然照不到镜子,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她不指望边赢在这种时候讲什么人情世故,她调整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正要硬着头皮开口应对同学,却听边赢客套地回了一句“嗯,就走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名同学也有点不知所措,一通点头:“噢噢,我们没拿校卡,回来拿。”
临城五中的校卡除了当做食堂和超市的消费卡,还是寝室的开门卡。
她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了别人,拿上校卡在十秒钟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边胡乱把几本书塞进书包,二话不说也要走。
边赢一把拉住她:“说好了谈谈的。”
云边一个大甩手把他的手甩开。
刚才事发突然,她没时间思考他那句“记住我”是什么意思,这会有空想了,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叶香这个人,神神叨叨的恋爱语录一大堆,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尽祸害别人。
谁爱记住初吻谁自己去记吧,反正她不记。
“好啊,谈谈。”云边非常知道这个时候怎么捅刀子最命中痛点,她用力擦自己嘴唇上残留的她和他的口水,说得言之凿凿,“这不是我的初吻。”
“你撒谎。”边赢咬牙。
云边不甘示弱:“骗你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