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哑了吗?说话!”在家里,云笑白的愤怒无需再压抑,她猛地一拍茶几,音量和音调都拔高去,把一旁打盹的猫吓得一个激灵,“打同学,骗老师骗家长,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把一群人耍得团团转,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女儿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些社会小流氓的手段你从哪里学来的?!我那么相信你,百般维护你,你边叔叔也无条件信任你,以项目为要挟要求对方道歉,我以为昨晚只是使了点非常手段逼对方说实话,没想到竟是屈打成招。”
说到后面,云笑白忍不住哽咽。
在母亲泣不成声中,云边终于开了口:“妈妈对不起。”
“我不要听道歉!”云笑白颤抖的手指指着她,“我要听原因,听过程,听你为什么打人,又为什么不肯承认打人,你全部都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一问原因,场面又成了云笑白的独角戏。
李妈跟大部分上了年纪的人一样,见不得孩子被打被骂,过来打圆场:“太太消消气,孩子还小,现在是叛逆期,难免有时候不懂事。要不先吃饭吧,边边上了一上午课肚子也饿了……”
云笑白无暇理会李妈,盯着云边:“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只有沉默。
“好,你厉害。”云笑白怒极反笑,“你给我出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吃饭,不说就一直站着,晚上也在外面过夜。”
九月底的临城依然炎热,云边在外面站了没一会,身上就起了一层汗。
李妈两头忙着劝,一会劝云笑白消气,一会出门劝云边认错:“别犟,跟妈妈好好道个歉,进去,啊,听话,外面要热死了。”
可惜母女俩谁也劝不动。
哈巴眼见云边被严律叫走,后面再也没回来,他很想发微信给云边问情况。
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比如坐在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把手机送上门去给老师没收。
哈巴不敢把手机拿出来,剩下的时间度秒如年。
等到下课时间,他迫不及待给云边发了微信问情况,但云边没回。
他赶去和边赢他们几个会和,几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邱洪也在,哈巴满腔急迫无处发泄,假意问道:“咦,洪哥不去陪盼夏?”
邱洪说:“她今天压根没来学校。”
哈巴只得在三人群发消息:「你把录音上交了?上午最后一节课云边被我们班主任叫走了,脸色贼差,她到现在都没回来边不输」
颜正诚虽然没被到,但他没开群消息免打扰,所以他和边赢的手机同时一震。
两人差不多同一时间把手机拿了出来。
颜正诚狐疑地扫边赢一眼:“不会吧?”
边赢看一眼,很无语,问哈巴:“我昨天说的不够清楚?”
“我是不太确信啊。”哈巴嘟囔,“问你你也不肯明说。”
那边赢就明确说一遍:“不是我,而且我也没这个打算。”
三人打了这么久哑谜,邱洪什么也没听懂,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哈巴勾住邱洪的脖子,顾左右而言他,“洪哥,盼夏被打,你是不是心疼坏了?”
邱洪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喜欢戴盼夏,因此当然也不肯承认自己心疼坏了:“没,就挺疑惑的,不懂她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听着都不像在骗人。”
走到分岔路口,边赢没往食堂方向走,而是走向喜滋滋奶茶店:“我去买两杯奶茶,你们先去排队。”
“周姐今天营业了?”
“嗯。”
周影自出事后,第一次开门。
颜正诚一听就知道边赢要去问监控的事情,就也追了上去:“我帮他一起拿,你们先去排队。”
哈巴则是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洪哥,你先去排队,我去看看周姐。”
邱洪在后面“欸”了几声没叫回他们,他面上表情复杂,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转身往食堂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