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咿的眼眶很红,但没有流泪。
“他是利用了我,但我跟他在一起是我自愿的,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我不恨他,我那时只是……”乔咿手指戳了戳心脏的位置,说,“只是这里很疼。”
她说她很喜欢他。
想要一辈子在一起。
她说她很疼。
寂静的走廊,冷白的光线,像时光裂开的门缝。
周予白的手搭在门把上,他没力气打开门,也没勇气踏进去。
那种柔软的女孩,当年用了对自己残忍又决绝的方式斩断了两人的感情。
他以为那是小孩子,没长心。
却不知她那颗心被他伤得千疮百孔。
周予白整个脊背都是寒的,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站不稳。
他下了楼,出了医院,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欣长身影扎在孤单夜色中。
想着她的话,和她隐忍的表情。
不知走了多久,他听到有路过的出租车朝他鸣笛。
周予白抬手拦下。
他报了地址,出租车载着他在电视台旁的芋圆店前停下。司机好心地提醒:“你要在这里下车?”
这附近并没有住宅区。
周予白点点头:“我来这里买东西。”
周围没有一家店开门,司机觉得他可能是有点傻,也没说什么,开着车扬长而去。
周予白坐在路牙旁的石凳上,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他,这样无眠的夜,两年半前他也捱过,可从来没像今晚一样。
花坛里的小野猫溜出来,又溜进去。
时间静静流淌,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又有环卫工拖着大扫把出来扫地,善意地对他笑笑。
芋圆店的一个店员来开门,周予白起身走了过去。
他眼里布满血丝,但样貌仍是出挑的,
店员疑惑地问:“你是……?”
周予白说:“来买份芋圆。”
店员诧异地看了看时间:“先生,现在是七点啊!”
没有顾客会一大早来吃芋圆。
周予白问:“现在能做吗?”
“不行,我们一般九点半才开始营业的。”
“那能麻烦你做一份吗?我……我家小朋友爱吃。”
店员感叹他怎么就英年早婚了,但又觉得男人大早上跑出来给孩子买吃的,也是少见。想了一下,说:“进来吧,我先给你煮一份。”
店员开了门,又去把设备打开,说:“先生,你看看要那种。”
周予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类别,问:“小姑娘最喜欢那种?”
“女儿啊!”店员夸道,“女儿随爹,长得漂亮。”
周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