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商铺往来络绎不绝,要寻一辆明日出城的马车比往日更容易,恰有商队南下,阮蘅给了些许碎银劳烦他们明日载一程。
今日喜庆之日,即便阮蘅给得有些少了,可那人见着一姑娘家的着实没什么银子,便也应下了。
阮蘅欣喜,还寻了一个面饼铺子,买了些许明日在路上吃的面饼干粮。
城中再热闹,阮蘅也无心待下去,将东西备齐后便往回去。
可才不过往小道上走,阮蘅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他跑了过来,见到阮蘅时他有些许慌乱,可稍纵即逝,转而的是他的急切。
“董怀?”阮蘅皱了皱眉,“怎么了?我与你说过的,今日我不……”
“不是的,不是的!”董怀喘着粗气,“是余神医……”
阮蘅心一紧,“我师傅怎么了?”
董怀将一张字条塞入阮蘅手中,“余神医,他不见了……有,有一张字条。”
阮蘅手一抖,手中的东西险些没握住,她颤着手打开那张字条,只有四个字:
来望江楼。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可阮蘅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紧攥着字条,“我问你,这是在何处瞧见的?我师傅又是何时不见的?我出来时他分明还好好待在铺子里的。”
“宁菀,我也不知余神医是何时不见的,我去铺子里的时候就已无人,只留下这张字条。”
“董怀。”阮蘅正色肃然望向他,“你告诉我,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董怀回望着她,“没有,宁菀,我怎会骗你。”
董怀目光有些躲闪,即便他觉得自己掩藏得再好,可阮蘅依旧觉得生疏得有些拙劣。
“董怀,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有没有骗我?”
“没……”董怀望向他,“宁菀,我,我不会骗你的。”
“董怀,若是师傅不在,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入城了的?”
“我……”董怀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阮蘅见他如此,急得就来了脾气,“董怀,你跟我说实话,我师傅究竟如何了!你知晓的,师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他万万不能出事,董怀,我一直将你当做亲弟弟,你别骗我。”
“真是,是真的。”董怀擦着额间的汗,“是她……她给我的,我也没法子。”
阮蘅这才抓住了他话中关键,“她?哪个她?”
“就……就是今日来寻你的那个姑娘,是她将字条给我,也告诉我你入城了,所以我才来……才来寻你的。”
杜若思!
阮蘅将字条揉作一团,把手中的面饼干粮一并丢进董怀怀中,“我知晓了,我去一趟望江楼。”
阮蘅顾不得其他,拔腿就往回跑。
董怀望着她的背影,无措地蹲下身,将头埋入膝中,“宁菀,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想这样的。”
阮蘅逆着人流四处张望,寻着望江楼,因跑得过急,不免撞着些人。
男子斥声而来,“做什么,没长眼,赶着投胎吗?”
“对不住,对不住。”阮蘅拭着虚汗,瞥见东侧高耸伫立的楼阁,她匆匆跑了过去。
望江楼人声鼎沸,放眼望去皆是陌生的面孔,“杜若思,你给我出来,杜若思。”
可这也只是让临近的人回头望了她一眼,只因她的容貌惊艳了刹那,便也偏过头去不再看,摇了摇头,怕是个疯子。
“杜若思!”阮蘅漫无目的地在望江楼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