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到这地步,何尝不是在打阮家亦是在打她的脸。朱鸿宝因阮盈受此伤害,如今朱鸿宝泄愤,他们亦不能过分阻拦。
朱鸿宝见阮盈要离开,气焰又起,老夫人早一步道:“过几日我会让人商议此事,挑个最近的黄道吉日。”
“祖母。”阮盈满眼绝望,“你也要将我送去朱家吗?”
“这是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还!更何况你与朱鸿宝已有肌肤之亲,你还妄想哪家名门公子能娶你不成!阮盈,是你将自己逼上绝境的!”
阮盈将最后一抹希望寄托于阮远征身上,“阿爹。”
阮远征偏过头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按照老夫人所言办事!”
阮盈一下瘫软下来。
所有人都将她弃了,她无利所图,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既然是我阮家的事,我们阮家自然会负责,东边有几处铺子,我尽数补偿给几位。”
“母亲。”阮远征一紧,那东边的铺子可是老夫人陪嫁的铺子,怎能说给就给。
“你闭嘴。”老夫人瞪了阮远征一眼,失望至极,“我知晓朱大人举家迁往洛城,那几间铺子卖了足够在洛城买一宅子与铺子。”
阮家老夫人手里的铺子有价无市,不知有多少人垂涎,如今一出手就是几间,朱氏夫妇不免心动。
此事虽阮家占不得上风,可他朱家也不占理,若是传出去是朱鸿宝想染指阮蘅而掳人,他们也别想面子上好看。
老夫人这举措明显是想私下解决此事,议和之意颇为分明,聪明人不会拒绝。
“好,既然老夫人开口了,我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犬子身子还需静养,七日后我们才得出京了,到时候劳烦老夫人早些寻个日子将人送来。”
“好。”
阮盈被拖着离开前厅时,一眼就看到了已退至回廊的阮蘅,她恨得眼珠都要瞪出,“阮蘅,你如今是不是很得意?”
阮蘅撇撇嘴,“倒也还好。”
“阮蘅,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阮蘅脸上笑意渐褪,不得好死……她可是已死过了。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期盼什么事吗?期盼诸事皆不如你所愿,放心,有你这句话,我定会活得好好的。”
阮盈被人搀了回去,眼底是无尽的绝望与挫败。
阮盈不会知晓,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在她被抬进朱家的那一晚上,她被绑着丢进了婚床,逃也逃不得。
在入洞房的那一刻,压在她身上的是另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你做什么,走开!走开!”
来人正是朱父朱盛,此刻他摒去平日里的威严肃穆,眼中满是欲望与贪婪,他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我做什么?呵,你将鸿宝毁了,朱家香火也断了,你说我做什么?自然是续香火,鸿宝做不成,那自然由为父来做!”
“我没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那你便还一个儿子给我!”
“放开!”阮盈向着屋外嘶吼,“救我,救我,我是妾,可我也是朱鸿宝的妾,你不准碰我,朱鸿宝!朱鸿宝!”
最深的绝望便是如此,她只能向最恨她的那个人求救。
门被打开,朱鸿宝阴森森地望着她。
阮盈终是有了希冀,“朱鸿宝,救我,你父亲要侵犯我。”
朱鸿宝站在屋外未动,冷冷望着她,“阮盈,你弄清楚了,你不是我的妾,是朱家的妾。爹,你快一些,今日好歹是我大喜日子,我还未好好折磨她呢。”
“知晓了,还不快出去,还要站在屋外看着爹给你生弟弟吗?”
父子二人的话一句句扎在阮盈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朱鸿宝不耐烦地合上门,将阮盈最后的光芒阻隔在内,她轻笑了一声,手缓缓落下。
她这辈子也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