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巷子深处回荡着男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喊声,“谁!是谁!快放开小爷!”
他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束缚双手的麻绳,眼前唯一的月光也被一条黑布阻隔在外,不论他如何喊,皆无人回应,绝望扑面而来。
“究竟是谁将小爷绑了,若是小爷知晓你是谁,非要扒了你的皮!我可是朱鸿宝,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朱家在京城是什么地位!”
不等他再说什么,胸膛便承受了狠狠一脚,朱鸿宝一个不稳,便瘫倒在地上,“谁!谁啊!”
青云未言,将手中的刀递给了李玠,他知晓自家主子下手有多狠,不免替朱鸿宝担心起来,主子这一刀下去,也不知朱鸿宝能不能撑住。
青云一脚踩在朱鸿宝胸膛之上,压低嗓子道:“我问你,昨夜做了什么事?老实回答!”
“你们要做什么,昨夜我什么也没做!”朱鸿宝朝着青云怒吼,“把小爷松开,小爷可以饶你一命,啊——”
痛苦的嘶吼声充溢在巷子中,朱鸿宝疼得打颤,“你……”
李玠的那一刀毫不犹豫扎进了他的大腿,血腥弥漫而来,李玠冷眼看着直喘气的朱鸿宝,“说假话了。”
朱鸿宝还未仔细辨认这道声音,四周便又沉寂下去,他只觉得有些熟悉,可疼痛接之而来,让他无力多想。
青云已狠狠踩在朱鸿宝大腿之上,朱鸿宝又是闷哼一声。
“再问你最后一回,昨夜做什么了?提醒你,是做了什么坏事?”
“大爷饶命,求求大爷放了我。”见来人是来真的,朱鸿宝真的慌了,那一刀险些就要了他命,要是再来几个窟窿,他别想活了。
青云重重踩了下去,“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朱鸿宝再也不敢隐瞒,“昨夜我让人潜入阮蘅的屋子将她偷出来。”顿感周遭的气息冷了三分,朱鸿宝赶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没有将她掳来,阮松弄错了,不是阮蘅,是阮盈。”
李玠将刀尖摆在朱鸿宝的手臂上,震得朱鸿宝又是一个激灵。
“哪只手碰了?”
“啊?”朱鸿宝一愣,立马回过神,“没有碰,没有碰!我根本就没碰过她!我真的没碰,啊——”
又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
朱鸿宝手臂顿时血涌,李玠将刀拔了出来,“我觉得你的右手想碰她。”
“我不敢了,大爷放过我,我不敢了,我真的没碰阮蘅,我碰了阮盈,不是阮蘅!我只是想……哦不,我不想,我不想了!”朱鸿宝哭得撕心裂肺,只觉得自己要葬身于此了。
青云脚下之力未松,“今日说要娶了阮二姑娘的人可是你?说昨夜与她在巫山后山私会的可也是你?”
朱鸿宝一听,哪里敢应下来,“不是,不是我。”
隐隐察觉手边的刀又要落下来,朱鸿宝赶忙改口,“饶命饶命,我是说了,可是阮盈那个贱人让我说的,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肖想阮蘅,我不敢了,都是阮盈,你们去找她,你们去找她。”
青云一愣显然未料到事情会如此,“她与你说什么了!”
“她让我诬陷阮蘅,说昨夜在后山与阮蘅行苟且之事,如此阮家搁不下这张脸,就会将阮蘅送到我府上,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混账,大爷饶了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玠冷笑,“苟且之事?拿什么苟且?这个吗?”
朱鸿宝察觉到锋抵在他命根子上时,他才真的慌了,这不能伤,伤了可就一辈子毁了!
“求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爷爷,孙子给您跪下了,求求您放过我。”
李玠嗤笑一声,裹挟着夜风,阵阵发凉,“可有些人说,她不想放过你呢。”
“谁,是谁!”朱鸿宝牙关打颤,“她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你放过我好不好。”
李玠语调微扬,换了腔调,“看样子你还是不老实,不过是被人威胁一番,便将二人的约定抛之脑后。”
朱鸿宝心惊,“是谁,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