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不便再打扰,转身就要走。
“阮蘅。”
阮蘅步子一顿,“谢大哥可还有事?”
“那日给你府里送去的海棠可还
喜欢?”
阮蘅怔怔点了点头,“花很好看,多谢谢大哥。”
“可都栽下了?”
“都栽进我院子里了。”阮蘅没敢说死了十之八九。
谢元睿起了浅浅的笑意,碎了暖阳,柔和了春光,“若是喜欢,只管与我说,谢三总记不住事,你直接差人告诉我,我再替你寻一些来。”
“不…不劳烦谢大哥了,家中花太多,我都顾不过来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心中有道声音驱使着她离开此地。
可正要转身,阮蘅猛然间想起谢渥丹的叮嘱来,她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方才谢三特意与我说了,这里头的糕点是余夫人亲手做的,你趁热吃。”
“好,多谢。”
阮蘅正要转身,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的人,身子一僵。
今日他一身象牙白云锦,镶金勾丝边,清风明月,倒叫人觉得国子监染着一份浊气,于他接近不得。
而某人正将目光汇于她身上,亦或只是身旁的谢元睿。
李玠!
他为何会在这儿!不是说他是昨日的考官吗?怎么今日也在国子监。
阮蘅脊背发凉,步子都挪不动一步。
谢元睿见阮蘅失神,顺着她的目光而去,见着李玠时,他下意识往身旁挪了一步,将阮蘅的身影挡在身后,“献王殿下。”
李玠只是微微颔首,便从阮蘅身上收回目光,自顾离去。
阮蘅脑中大乱,方才李玠的眼神平淡,可她心虚,愣是叫她瞧出了被自己夫君抓奸之意,谢元睿好意替她一挡,那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完了,她方才还将食盒递给了谢元睿,他会不会瞧见或是听见了什么?
他定是要误会了。
“哎!”阮蘅说着就要追上去。
谢元睿拉住她,“怎么如此急乱?你与献王相识?如今献王入国子监了,女子不得入国子监,你若是有事,我替你传话。”
“我……他,哎罢了,没什么事。”阮蘅有些挫败,“谢三与我说献王殿下昨日做主考官,怎么今日他也在?”
“昨日献王有事,与宋考学换了一日,便今日来了。”
阮蘅深吐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歪打正着撞见李玠了,偏偏出了这误会。
老天都像是在与她作对似的。
而在不远处马车后,杜若思看着阮蘅被谢元睿抓着的手,目光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