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些吃完饺子,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宋易权和封贸连忙摸黑去院子里收东西。整理好药材,两个人身上也湿了。
封贸拆新买的毛巾给宋易权擦头发,举止明目张胆,躲躲藏藏什么的他视若无物。
一把抓住头顶的大手,宋易权声音很轻:“已经干了,不会感冒,你身上也是湿的。”
封贸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贴在青白的手背上:“那你帮我擦?”
还没得到宋易权的回答,厨房里轻飘飘出来一句话:“忙不忙,不忙的话洗个澡在这边睡,隔壁屋还有一张床。”
封贸随意看一眼表:“六点半不到,八点钟之前就能到,坐一会回去吧。”
宋易权:“回去我来开车,你休息。”
徐青青顿感无力,放下洗好的碗,边走边说:“晚上开车不安全,又是捂一身湿气,第二天不感冒才怪。封贸,愣着干嘛,去放热水啊。”
“阿姨,我们……”
宋易权话说了一半,封贸语气并不强硬地接了话头:“要听长辈的,再请半天假,半行不敢说什么。”
近来是三天两头都在请假,一时找不到原因,宋易权有点疲累,无意识逃避不想回到半行,更不想回到快门下。
一旦身边的人开始提议,就有了懒惰的借口和底气。
晚八点,早早关了灯,二人身长腿长地躺在同一张床上,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屋外能清晰听见秋蝉在做最后的朗诵,雨滴从屋檐落下,砸进日积月累的小石坑,又给这点痕迹加上了岁月的打磨。
干燥暖和的被窝,穿过但是洗得很干净的睡衣,宋易权规规矩矩盖着被子,安静地听四遭的声音。
心跳声,封贸的心跳声平缓,有某种律动,不能言明,只能用另一颗心去体会。
“下午的时候,和阿姨说了什么。”宋易权忽而开口,朗润的声色撞破黑夜。
封贸单手枕在头下,左手摸到宋易权的手腕,也就抓在手里了。
“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没听她这么夸过一个人,眼神里都带着喜欢,这样以后再来就不会紧张了吧?”
翻身,面对面:“我记得来之前还说是朋友的身份,封总一个人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不是显得我很无用?”
封贸:“困不困,今晚早点睡,养养精神。”
“不困,可能是下午睡过了,我建议彻夜长谈。”
都快一个星期了,他自己不愁封贸都无奈。封贸大手扣上松软的头发,把人拥进怀里,闭上眼,低语:“我困了,你陪我睡觉,不要说话,明天早起回去。”
说完,真的不再多说一个字。
宋易权眼眸半睁半开,额头贴在封贸的侧脸,把呼吸有意放轻,生怕气息打扰封贸。
不知道是睡不着还是不想睡,宋易权独自睁眼待了半个多小时。雨停了,万籁俱寂,妥协一样合上双眼。
再有二十分钟不到,意识坠入了未知。
也差不多是他睡着的同一时刻,封贸漆黑的眼眸在黑暗的环境里发亮。
不那么哄着,人怕是能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