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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步伐,鼻尖上的都是早上的花香。
可原来客厅里还坐着其他人……
沙发上的娴静美人满脸吃惊,保持端杯子的动作很久了,她出院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上的病根得到了治疗,气色与之前大不相同。
宋易权刚过转角就看见了何思倩,刹那间,头皮发麻,不尴不尬地扯封贸的手。
以为这么早封贸还没起,没想到人不但起了,家里的长辈也在。看何思倩的表情,刚才那些对话必然是一个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而封贸却没提醒过他一句,存心等着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一样。
手挣脱不出来,宋易权有同手同脚的趋势,不尴不尬地对何思倩笑。
封贸请人坐在沙发上才放开手,花炫耀一般正放在茶几上,眼眸发亮:“倩姨,老熟人了,不用我介绍了吧。”
宋易权如芒在背:“您好,上次出院后就没见过了。”
从老家起飞的飞机着陆是早上六点,由于这边离机场近,再加上封贸很久没回家过了,何思倩就想着顺道过来看看。
任她怎么去想,都没想过会撞上今天这一幕。
封贸多少年不曾往家里送点情感上的消息,一来就是这么刺激的宣告,封贸倒是不关心封家的态度,不过何思倩先替二人头疼了。
和宋易权的关系并不陌生,记忆里,他一直是一个文质彬彬、又爱笑的人。不过,以这种方式重逢,难免空气也会尴尬。
何思倩放下伸到桌前拿杯子的玉手,擦了浅淡色彩的唇缓缓开启:“易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
几经犹豫后,何思倩重重叹气,碎发从耳朵上滑落,她抬手将其挽回:“等等一起吃早餐吧,刚从家里面带回来的小米。”
封家给她一个位置,这不代表着她有资格插手封贸的事。
何思倩在的时候,那二人就不怎么说话,不过封贸细心地帮宋易权盛粥,加糖。意识到了多余,何思倩吃过早餐,和女工一同回了封家。
没了长辈的视线,宋易权嘴角的笑容好歹真实了不少,从见到何思倩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脊背一直是挺直的。
往屋内寻了寻,没有看见摇头甩尾的身影,宋易权反应极慢地问:“对了,怎么没有见到阿布,被人带出去了吗?”
封贸正在收碗筷,闻言脚步一顿,看沙发上双上放在膝盖上的人,淡淡道:“这个问题你昨天就应该问,阿布肠胃有点不舒服,我把它送我妈那边去了,待了三四天,想想应该可以接回来了,明天有时间一起去?”
明显,宋易权平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主要是因为虽然经常听见封贸提起他母亲,不过还是很陌生的存在。
在家时,马慧颖无微不至的关系和照顾会让宋易权感到负担,更别说是去见封贸最为敬重的母亲。
“怎么了,看你好像有点紧张,”封贸话里藏着愉悦,“之前没见你紧张过,就刚刚送花的时候,眉眼也是舒展的,有这么怕?”
从门口起封贸就刻意打趣宋易权,真当这些点点滴滴都忍受了?
宋易权正视他,眸中的紧张之色被压下去一部分:“封总不用这么着急吧,怕我跑了还是怎么样,非得立刻引见给家里的长辈。”
听这语气,明白他凝结很久的思绪逐渐活跃。
激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过多只会适得其反,封贸唇上带笑,说:“对啊。其实我妈住的地方空气很不错,带你去透透气,我就说是朋友。”
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宋易权来回移动脚,停下,徐徐道:“什么样的朋友劳你这么费心,伯母真会信啊?”
封贸收敛玩笑的语气:“男朋友。”
想来是这三个字太有杀伤力,宋易权听见后整个人发热。明确的喜欢和欲断不断的暧昧相去甚远,先前亲密的举止过后剩下的大多是无端的心慌。
“好吧,我本来就向半行请了两天假,还有明天清闲,要是不嫌弃,一起也行。”
他的语气还是太客气,礼貌地拉起无形的墙,关系刚定下不久,又要给他留时间习惯。封贸觉得认识宋易权之后,自己脾气也变了,不敢拿果断那一套来对付此时的场景。
“看你这几天好像没睡好,脸上没有血色。困吗,上楼去睡会?”
封贸另起话题,把谈话的氛围放大,让气息不那么紧。
是好几个晚上没好好合过眼了,不过宋易权精神力在,白天也不想打盹,没多想便拒绝。
“宋易权,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清清淡淡的人,最为致命,他笑或者不笑,都像无意牵动封贸神经上岌岌可危的那一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