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权又从另一只口袋拿出一个全新的手机,在屏幕上按了一会儿,这时魏钧头发都湿了,狼狈地剩着一点意识。
“我帮你捡手机的时候……”
“对啊,现在谢谢你还来得及吗?”
刚才拿个纸两眼昏花的人一边把手机搁置在高柜上,一边发表自己的感言:“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这一点很不错啊,一段录音就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一辈子。想捆绑我,我有点不乐意,我再劝你一遍,好自为之,退圈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对你一定是利大于弊。”
从魏钧开始倒酒录音就开始了,这只是一出参演者变成导演的剧目。
出门之前,宋易权好心提醒:“录音我备份了,现在的是视频,等你清醒了可以自己看回放,留个纪念。”
拖上轮椅,关好门的那一刻宋易权的手机又响了,他修长的手两指夹出手机,没有悬念,来电依旧是那个人。
宋易权接电话,单手推着轮椅,嗓音清淡:“喂……”
然而,他一转头,发觉光线被挡了大半,定睛去看,出人意料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封贸。
也是一个星期没联系了,封贸身上的气场冷了,就像不允许别人靠近,他手机贴在耳朵边,眸色渐深。
养眼的五官和挺拔的身上带着一股戾气。
宋易权挂掉电话,皮笑肉不笑:“封总,好巧啊,这儿也能碰见你。”
“好巧?不巧。”
封贸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把宋易权挺直站立的一双腿盯得发麻,目光转而过渡到紧闭的门上,不说一个字,封贸饶了过去,手稳稳握住门把手。
脑内轰隆一声,宋易权眼疾手快抓到封贸的手腕,手心感受到的温度凉得惊人,宋易权压制气息,说:“没什么好看的,里面也没别人。”
话音刚落,打算开门的封贸方向突然一转,反握住宋易权的手腕,强行拉他坐在轮椅上,膝盖用力,把轮椅推到和对面的墙贴在一起为止。
“我听说的可不是空无一人。”
宋易权坐在轮椅上看他片刻,目光不由自主躲闪,反问:“打不通电话,专门过来找的?”
封贸不回,右手抬起宋易权的下巴,四指扣在洁净的脖颈上,拇指按压白皙的下巴。
许久,他问:“这是喝酒了?”
一身的酒气,挡都挡不住,胆子也倒是大。
宋易权眼眸垂下又睁开:“喝了一点,头脑还算清……”醒吧。
“?”
“!”
未尽的言语、吃惊的颜色,通通被堵了回去,宋易权瞳孔颤了颤。
他后脑被迫贴在冰凉的墙上,下巴被按得有点疼,唇上的触感通过轻咬传来,像岌岌可危的城镇被席卷一空。
僵硬的牙关半开半合,比以往近得多的距离下,宋易权闻见了封贸身上的药香,好像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一股酒香,那是他这边散开的。
忽地,下唇一疼,眼眸朦胧的宋易权尝到血腥味后顿时清醒过来,急急喘气。
下一秒,封贸的侧脸贴在他的脸庞上,伏在他耳边,声音又沙哑又愠怒:“分明能走,还骗我,嗯?”
双腿痊愈的人整天坐在轮椅上,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
下巴的力松开了,宋易权偏头,舌尖顶着被咬破的唇角,听见有序离开的脚步声,他闭眼舔唇,低低一笑。
今天的这一遭,这才是真正的劫。
封贸走在灯光昏暗的走道里,拭去唇边残留的水渍,伸手在眼前,自言自语:“居然也不反抗。”
回想刚才,宋易权一只手被他压在轮椅的扶手上,而自由的那只手也只是垂在一边,另外,溢满酒香的唇齿也处于放松的状态。
无端烦躁起来,封贸庆幸自己是冥冥之中踩着点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