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权离体的一丝魂魄归位,手里端着手帕没碰到额头,最后还是一滴汗要顺着脸颊落入领口,他才彻底回神。
用什么熏的,好香。
不像是陈益生会用的东西。
封贸有点纠结,在揍不揍兄弟这个难题面前他已经耽搁太久了。
虽然这个手帕他今天才换上,确确实实没有用过,连碰也是碰过一次而已,可是这种私人物品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奇异极了。
幸亏宋易权以为手帕是陈益生那挨千刀的,不然他现在是不会送宋易权回去的——给一个男人递手帕,这像话吗。
他埋汰的是陈益生,即使知道这破兄弟做事有丁点儿不起眼的原则,而且也没热情到要亲手帮人家擦汗的地步,他还是身心都感觉不舒适。
以后还得和人打照面,陈益生要是动手动脚起来,甭管他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人生圭臬,新仇旧账一起算才不亏。
转念一想又回到宋易权的身上,封贸给自己解释不通,他每次一眼就能看出宋易权不正常的状态,该说自己眼力劲好还是怎么的?
二人这无声回去的路上和各怀鬼胎没甚区别,只不过一人想得简单,一人是事习惯了堆一起想罢了。
好在宋晓灿的汤大功告成,她围裙都没摘,自责着两眼泪汪汪来接宋易权。
宋易权被她两大颗眼泪砸得发懵,连哄带安慰地把人带回去,后来还是宋易权喝了她碗汤赞不绝口,晓灿抽抽搭搭内疚才少了许多。
宋晓灿擦了半包纸巾之后,嗓子也哑了,现在宋易权在里面洗手,她就靠在外面说话:“哥,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
宋易权感觉像是在和自己絮絮叨叨的老母亲说话,洗净手后道:“这地差不多是荒郊野岭,你敢叫外卖,人家还不一定敢送呢,而且我也吃得习惯,咱不搞那特殊。”
话音刚落,人已经出来了。
宋晓灿紧跟其身旁,嘀咕:“可是以前哥出门都会吃一点零食,现在喝的水都是白开水,你不馋吗?”
而且节目组人前人后就是两套动作。
又管着宋易权的吃睡,又担忧他嘴馋,宋晓灿操碎了心。
“汤挺好喝的,刚好解馋。”
宋易权早就没了吃零食的习惯。
“真的吗!”宋晓灿欣喜若狂,“那我明天接着炖,说不定以后就能炉火纯青,熬出一锅好汤。”
瞧她说得美滋滋,宋易权也就随她。
虽然宋晓灿说是来接人,打算全程照顾,但是宋易权自己能使用轮椅,她多数时候都是在一边和宋易权讲话解闷。
宋晓灿小心翼翼摸出一样东西,双手递到宋易权的面前:“对了,哥这是不是你的,看你落在桌上就带上了,这手帕摸起来手感很舒服,挺贵的吧。”
宋易权再次把手帕接走,随口说:“益生的,一不小心忘记了,一会儿还给他。”
宋晓灿惊讶:“他还用这个的吗!”
宋易权忍俊不禁:“对啊,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