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媛张充仪拿出帕子就抹泪:“嘤嘤嘤,心好痛好难过”
裴淑妃眼皮子都不抬:“哦,那你们回去慢慢伤心吧。”
众妃一瞬间收了眼泪,娴熟地把帕子原封不动掖回去,兴致勃勃:“咱们说到哪儿了?是不是说到贤妃要争宠了?”
乔安:“”
乔安: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乔安深感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整个人三观都摇摇欲坠。
她张了张嘴,那边妃嫔们的回忆声已经打断了她。
李昭仪面露沧桑:“争宠啊,这可真是一个久远的词。”
张充仪唏嘘:“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有一个齐家的女儿,封了个美人还是什么的,为了吸引陛下的注意,特意每天都去御花园蹲点唱歌跳舞,后来有一次,瞎猫碰上死耗子,陛下真就给她撞上了,还站在那里,看她跳完了整支曲子。”
乔安眼睛一亮:“然后她就成宠妃了?”
裴淑妃淡淡说:“然后陛下说了,她跳舞跳得不错,这种人才应该放出去弘扬我大周文化,当天就给送到船上一起出使海外,现在应该飘到海对面了吧。”
乔安:“”
王修媛感叹:“我那一届人最多,争宠花样才叫别出心裁,我记得有一个谁来着,胆子最大,特意挑下雨的天气,整了个芝麻大点的小破事儿,一路跑着到宣政殿门前,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又梨花带雨的哭,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乔安试探:“所以她就成宠妃了?”
裴淑妃平静说:“所以陛下说了,她衣衫不整、擅闯宫禁,一定是心火躁动失了方寸,看在她刚入宫的份上就不杖毙,罚面壁寝宫抄三万本佛经,以修身养性。”
乔安:“???”
乔安两眼发直:“三万本”
“其实也不多。”
王修媛掰着指头算了算:“大概再抄个十来年的,也就能出来了。”
乔安:“”
乔安看着一圈妃嫔若无其事的表情,瑟瑟发抖着抱紧弱小的自己。
乔安(泪流满面):我就知道,我果然是个弟弟。
李昭仪感慨:“唱歌的跳舞的弹琴的画画的,清纯的美艳的典雅的活泼的你说说咱们宫里也曾经有多少人才,就这么给自己造没了,到头来就剩下咱们几个,唉,打牌九都凑不齐几桌。”
“就是啊。”
高昭容擦了擦眼角,小声说:“陛下已经够可怜了,她们还一个劲儿往陛下面前凑,就想着自己争宠生孩子,让陛下伤心,真是太坏了。”
乔安听得三观都要碎了。
皇帝还可怜?这么狗的男人他配得上“可怜”这个词吗?
这滤镜怕不是有八百米厚吧?!
乔安忍不住了:“陛下哪儿可怜了?我看陛下都挺好的。”
妃嫔们顿时一脸欲言又止。
李昭仪长叹一口气:“险些忘了,娘娘失忆了,都不记得了。”
裴淑妃正漫不经心想着别的事儿,反应过来妃嫔们说到什么了,眼角顿时开始抽搐。
裴淑妃连忙出言阻止:“等一下,陛下他其实——”
“没错,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李昭仪凑到乔安耳畔,小小声说:“咱们陛下,他其实不行啊。”
乔安:“”
裴淑妃:“”
裴淑妃看着乔安呆滞的表情,仰起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乔安捧着一肚子的深宫秘闻和前朝八卦,一步一颤地回了大明宫,一回去就呆呆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