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让他们撤诉的?我不是说了什么都不许做吗!”
律师被他吼得愣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连忙否认道:“沈总您想多了,我按照您的意思没有和郁先生那边协商过,至于为什么会撤诉……”
“有可能是郁先生念及旧情。”
律师的话像最锋利的刀,将他想要回避躲藏的伤口再次切割,他捂着自己的心脏,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瞬间抽走,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
他身上穿的西装是被带走时的那套,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却显得格外空荡。
痛苦将他紧紧包裹,四肢百骸仿佛被烈火煎熬,他的脑子一阵一阵的发胀,嘴里不断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错事,郁觅还仍然愿意放过他?
仿佛以前他的无数次错误的决定,郁觅总是对他冷漠,却无法完全对他置之不理。
他到底错得有多么离谱啊……
居然一点也看不出来郁觅对他留有余地,需要用他人的嘴里说出,用这种方式去印证。
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从沼泽里抽身,却一次又一次地选择视而不见,将自己埋葬。
【攻略度+2!目前进度97……】
秘书和律师合力将沈宴扶起来,轻声劝道:“沈总,您现在已经出来了,不要再自怨自艾了,重要的是重新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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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先生现在还在医院,如果您想要见他,不可能用现在的状态过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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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您现在自由了,只要调整好状态,随时都可以去探望郁先生。”
这仿佛成为了支撑沈宴的唯一理由,他勉强保持了冷静,被搀扶着坐上车后座。
沈宴回去洗漱休整了一天,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他看着镜子里憔悴狼狈的自己,紧攥着手心,不确定郁觅见到这样的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沈先生,我们已经查到了郁先生所在的私立医院,对方同意了您的探视。”
秘书道:“车子已经备好了。”
沈宴的眼底颤动,僵硬地转过身嗯了声,心怀忐忑地坐上了去往医院的车。
坐在车上的每一秒他都惶恐不安,明明只过去了几天,却恍如隔世,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郁觅。
虽然自己厚颜无耻,做出的事情无可挽回,但心底却仍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私立医院的环境清幽,没有许可不会有闲杂人员进来,贵宾病房更是安静得如同坟墓。
空气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不知道什么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沈宴跟随在医护人员的后面,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淡的,“进。”
那熟悉的声音让沈宴的眼底一片酸涩。
医护人员退到一边,对沈宴点点头。
沈宴的喉头剧烈滚动,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
安静素雅的病房里,郁觅抱着膝盖坐在船上,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服,侧着头看着窗外,光线落在他的眼底,清透如琉璃。
沈宴张了张嘴,喉头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听见他的脚步声,郁觅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很平静,却让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身体仿佛被他的视线点燃了。
沈宴原本以为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的,然而郁觅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不敢再上前触碰,怕给他带来更多的伤害。
郁觅看着床边的椅子,道:“坐着说吧。”
沈宴依言坐下。
他有很多想要说出口的道歉,但明白他所有的话在很早之前就对于郁觅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如果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放我去颁奖晚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