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觅的这场戏本来就不是很好演,作为新人已经发挥的很稳定了,反而是他们作为老演员,这种类似的桥段演过很多,没想到居然被郁觅的一个眼神给吓得直接掉戏。
化妆师上前替郁觅把松下来的头发整理好,张诚则给几人重新讲了下要点。
再次回到刚才卡掉的画面,郁觅压住了眼底的冷冽,清澈如水的眼底沾着几分雾气,仰着头,无助又茫然地望着几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呵,还想走?”
那人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往外一扯,他细腻如玉的皮肤白得如同冬夜里的新雪,而线条却不是少女般的圆滑,锁骨有着清晰的线条,衔接着肩部突起微妙的骨点。
就在几人想再进一步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靠近,营帐外传来惨叫和厮杀的声音。
镜头切换到一身铠甲冷光凌凌的宋君浩,他独身入营帐,手上提着一把染血的长剑。
身为将军久经沙场,他身上沾染着强烈的弑杀之气,轻而易举的收拾了给他下药的几个匪贼。
刚领教了人心复杂丑陋的小狐狸,痴痴的回过头,脸颊边沾着几缕凌乱的碎发,像是幼崽般懵懂的眼神望着眼前沾着血污的将军。
镜头的特写画面里,那张美得不染纤尘的脸冲击力十足,眼底黑白分明,写着毫无保留的纯粹爱慕。
这也是整一部片子里,小狐狸的感情流露最真挚外露的一个镜头。
站在场外的沈宴看着所有灯光场景中的两人,俨然是神话故事那样般配,而郁觅的爱意那么晃眼,他眼底干涩发痒,一颗心沉沉不断往下坠。
这些天郁觅的
拍摄很忙碌,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郁觅和其他人的互动。
他知道这些都是演戏,每个镜头都是按照剧本和导演要求来做的。
可是看到郁觅用这种眼神望向其他人时,沈宴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揪住,流出的汁液都带着苦涩和嫉妒。
他都不敢想象郁觅为他流露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爱意,会是怎么样美妙的体验。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夺取郁觅的注意力,他只能想到一些很拙劣的手段,比如说让他看不到其他人,而他会一直很细心的照顾他,这样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了……
不可以这样做。
这样做的话,老公会害怕的,他不想要得到那种害怕厌恶的眼神。
沈宴的脑袋里糅杂了太多胡乱叫嚣的声音,让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凝结成冰。
这场戏反复拍了好几次,最后通过后还补了郁觅个人的好几个特写,抓拍他喝酒时的小细节。
为了让他容易入戏,道具里的是真的酒。
拍摄到最后,郁觅喝了不知道多少杯,总算是把所有戏份都过了。
郁觅的眼底拢着一层散不去的雾气,眼角微红,他坐在床边抬手揉了揉,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站在旁边的宋君浩心下微动,想要伸手扶他一下,却被旁边的张诚给叫走了,“你等会儿要补外景,先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
宋君浩不可能耽误剧组拍摄的进度,离开前回头看了几眼郁觅,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走出了房间。
系统道:【宿主,您真的喝醉了啊?】
这些酒度数不高,郁觅的酒量应该没有这么差吧?而且见证过上一次他装醉,它分不清到底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小声问:“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场务去买点解酒的?”
“不用。”
郁觅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慵懒绵长,他抬眼看着远处的沈宴,朝他抬起手,“阿宴。”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沈宴的心头陡然一跳,他没有半点犹豫,连忙快步走过去,俯下身,闻到了他身上香甜的酒气。
随后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又往下压了压。
郁觅旁若无人地贴着他的颈侧,沾着酒气的唇覆着他跳动的脉搏,带着几分孩子气般来回蹭了蹭。
沈宴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敢缓缓靠近,圈住他的腰,他轻的怕这场梦破碎般,缓缓道:“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郁觅鼻息间轻哼了一声。
混合着酒气的潮热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伴随着战栗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醉酒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依赖旁人,而他们的之间的距离也在这种时刻迅速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