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脖领额隼族人没有半点反应,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蛮身后的隼族人气得鹰目发红,恨不得立刻食了巨蟒的肉以泄心头恨。
在一众隼族人都被激怒的时候,蛮反而勾起嘴角,凉薄一笑。
他抓住江言,勾爪似的手指抵在他喉间,冷淡道:“撒特德,你确定要换吗?我的手指稍微动一动,这个脆弱的雌兽就会流血,他怀着孕,拿两个隼族人的命换我手上这两条命,谁也不亏。”
江言默然,没有抬眼去看撒特德,担心自己的眼神会让撒特德这一刻产生动摇。
双方要交换,那方后退,就落了下风。
他把眼睛闭上,幻想脖子上的尖利手指并非什么鹰爪,而是根大白菜。
撒特德沉道:“放了言。”
手指一紧,禁锢在掌心下的隼族人脖子几乎错位,双眼泛白,背后的翅膀耷拉着,没有一丝回应。
氿红着眼喊:“阿桷!”
瑞也赶来,看见对峙的双方,看着毫无反应的族人,再看江言已经被蛮用指尖抵出血液的那一截白颈,内心十分难受。
他喊:“别伤阿桷!蛮,快交换吧,阿桷要死了!”
江言不吭一声,从颈边渗出的血衬得他脸愈发白。
短暂的沉寂之后,抵着他脖子的指尖松了松。
蛮道:“交换。”
江言身体一轻,昏昏沉沉地,被卷入温凉地怀里。
撒特德放了手上的隼族人阿桷,尾巴绞住的仍没放。
已经失去意识的阿桷被隼族人接住,急着去探他的微弱的鼻息。
蛮道:“撒特德,你没守信用。”
撒特德抱起江言:“我们要离开。”
把隼族人都放了岂不是傻子。
而隼族人不追他们更是傻子。
撒特德带着唯一的隼族人质,抱起江言迅速消失在隐没的月色里。
蛮眯着眼:“追。”
又道:“让镰来检查阿桷的伤势。”
交待完,蛮领着强健年轻的族人盘旋在黑暗的高空上,浓密的云层笼着,阴沉沉的不见月华,仿佛都在助蛇族逃脱。
初夏的夜风在耳边疾驰,江言搂紧撒特德的脖子,柔软的指腹沿对方脖子摸到肩膀,上面的血液几乎干涸,但他仍不放心。
他问:“没事吗?”
撒特德:‘无事。’
他抱紧怀里的人类,目不转睛地盯着漫无边际的黑暗石林,滑行的速度不减。
江言靠着撒特德宽阔的胸膛,听着耳边那道沉稳而富有力量的心脏跳动,隔着树枝的缝隙,隐隐听到高空的鹰啼。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心跳得很快,但意外的没有感到很慌乱。
“撒特德,我们能离开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