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泛白,目光虽有畏惧,更多的却是坚韧勇敢的光芒。
“我没事。”
他嗓子干哑,目光转向底下那条灰黄色的野狗身上。
腹部和腿都受了重伤的野狗知道自己得救了,方才铆起全身劲求生的它摇摇一晃,瘫倒在原地。
江言扭了扭仍然颤抖的胳膊,扶着绳梯下去。
直到他站在野狗面前,野狗才松开紧咬不放的嘴。
巴掌大的幼崽踩着不稳的爪子,脑袋一扭,往野狗脸上挨紧。
野狗眼前湿润模糊,它的身子已经无法动弹,扯长颈子低头往江言脚边嗅,接着慢慢拱开幼崽,将小狗往江言脚边拱。
阿尔道:“它的伤势太重,要死了。”
幼崽小狗发出呜呜唧唧的声音,围着大狗不愿走。
大狗继续用脑袋把小狗拱向江言脚边,低低嗷了声,小狗这才受到命令似的,摇摇晃晃地拱下脑袋,用鼻子嗅江言的气味。
小狗记住了江言的味道。
大狗呜的一声,用模糊湿润的眼望着江言。
它的眼睛已经有些涣散了,急促喘着气,浑身瘫软,没有办法再动弹一下。
阿尔叹气:“能从三只狼的嘴里救下小狗的命,它已经很厉害了。”
江言蹲下,摸了摸大狗的脑袋,低声道:“安心去吧。”
小狗颠颠晃晃地挤大狗面前,大狗脑袋一歪,抵在幼小的狗崽背后,闭起眼睛。
狗崽呜呜叫,不断用小小的身子拱起大狗,可惜,垂下的脑袋再也抬不起来,
江言把狗崽抱到旁边,摸了摸大狗,叹道:“我在附近找个地方把它埋了。”
埋在附近比较安全,若放去外头埋,怕被其他野兽抛出来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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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细雨如丝,江言拎着木杵在浅林间挖了个土坑,阿乔在旁边帮忙,一时片刻不敢放江言独自待着。
江言是个特殊的雌兽,身体弱小,长不出尾巴,没有对付野兽的战斗力量,如若遇到狼去而复返,阿乔担心他出事。
不久,许多雌兽和留在部落里的兽人相继赶来,纷纷围着江言,询问情况。
“怎么会有狼敢在白日闯进咱们部落?!”
“阿也他们已经去追了。”
“言没被咬伤吧?”
阿乔道:“言没事,还好我们及时
()赶到。那几只狼追着一只野狗,野狗被他们咬成重伤。这群狼追着嘴里的肉追红眼,竟然闯进咱们的地盘。”
兽人看见那只已经死掉的野狗,还有紧紧挨着野狗不愿离去的幼崽小狗。
阿乔问:“言,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只小狗?”
江言想起野狗死前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道:“留下它吧。”
幼崽狗太小了,走路都走不稳,能不能养活目前还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可江言不敢放小狗离开,它在外面没有自保的能力。
江言跟阿乔把野狗的尸首搬进挖好的土坑,填了土,小狗一直追着,踩在填好的泥上呜呜叫,嗓子都叫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