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婶性格掐尖要强,跟妯娌处的不好,对魏小叔家几个孩子也没什么好脸色,魏红跟她一脉相承,所以魏国强出卖起对方毫不犹豫。
“前两天我回来的时候,看二姐跟三婶在院门口嘀嘀咕咕,一见我回来就不说了,不过我听见二姐说”
魏国强越说声音越小,小脑袋睡下来,偷偷看鸣霄,就差把“不是好话”三个字写在脸上。
鸣霄并不意外,以魏三婶的性格,在背后指不定骂过自己多少回,魏红又跟她一个德行。她拄着下巴无聊的打个呵欠,对魏国强说:“说吧,我不会因为她们说的话打你。”
魏国强两只小手搅在一起,套着丑陋却厚实的棉布鞋的脚,轻轻摩擦地面,好一会儿才蚊子般地小声道:“说,残废配病鬼,正好。”
鸣霄脸上的温度骤降,冷若寒霜,连显少见自家宿主真正生气的柜柜,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别说周围的小孩子们。
魏国强吓得眼泪刷一下掉下来,因为不敢出声而紧紧咬着下唇,看起来十分可怜。
他看着鸣霄走过来,面前的一小片阳光被遮挡住,心里害怕极了。
鸣霄低头冷声问:“魏红现在在家吗?”
“啊?”魏国强怔了下,注意到鸣霄冷淡的浅色眼眸,不由打了个激灵,慌忙应道:“应、应该在。”
鸣霄点点头,转身朝大队部走去。
柜柜本来以为宿主要去找魏红算账,注意到她行进的方向,急忙出声提醒:“宿主,魏家在东边,你走错了。”
“没错。”鸣霄懒懒一笑,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冷,“敢造我的谣,光抓罪魁祸首可不够,法不责众在我这行不通,杀鸡儆猴太没意思,还是把这些大嘴猴的脸皮都扒下来,放脚下踩来的干脆。”
说话间鸣霄来到大队部,此时正值农闲,大队部里只有支书、大队长、会计还有通讯员在屋里,几个大老爷们儿正抽着烟聊天,见有人进来都一起转头看过去。
看清来人是谁,大队长感觉自己的头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赶紧跑出屋。
不是他怂,实在是这老魏家的三丫头太厉害了。
刚来就一战成名,第二天又打人家小孩、要赔偿费,好几户
人家都跑他这告状,他是说也不好说,打又不能打,烦的呦。
大队长叹口气看向鸣霄,尽量绷住表情,维持自己村官的威严,“老魏家三丫头,你来干啥啊?”
鸣霄笑笑,没多少温度,直接道:“我想借用一下大队的广播,十分钟就够了。”
大队长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老支书闻言不悦的皱起眉:“广播那是下达文件,组织劳动,做宣传用的,是你能随便借的吗?”
鸣霄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这人一上年纪都重规矩,最讨厌鸣霄这种离经叛道的小辈,尤其她还是个女人,就更让人无法忍受。
村支书这样的态度,换作平时,鸣霄怼两句就完了,但她现在没心情扯。
她不耐烦地皱皱眉,走上前低头看着坐着的几人,冷道:“这几天村里传我和我哥的谣言,你们都听到了吧,我要用广播还自己清白。”
村支书看她全不在意的样子,怒意更甚,当即斥道:“胡闹,村里的广播是让你们玩的吗,再说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俩要没事”
鸣霄忍无可忍,一脚踹在桌子上,“死老头,老子忍你半天,不惜得搭理你,你特么没完了是吧?”
“你”村支书先是被轰然倒塌的老榆木桌吓了一跳,听到鸣霄的骂声,一双老眼不可思议地瞪大,气堵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你个屁!”鸣霄眉眼中透着嚣张,啐道:“这时候你又公平公正了,你老婆、儿媳妇带着头在人背后扯淡造谣,你咋不管呢?我当你是个长辈,你就给我老实该闭嘴闭嘴,该装聋装聋,你要是真这么喜欢聊天,用不用我改天去公社,把你小儿子跟隔壁村老王家媳妇钻苞米地的事聊聊?”
村支书老脸一红,指着鸣霄半天没说出话。
是气的,也是羞的,因为这事确实是真的。一旦泄露出去,不管他儿子会不会当耍流氓被抓起来,他这支书位置都肯定保不住。
旁边几人也被鸣霄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没想到之后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一时间,恐惧中还钻出来点吃瓜子喝茶的渴望。
鸣霄骂熄火一个,又看向大队长,她双眼上下一扫,绕是大队长觉得自己还算清正,也不由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