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是黑色金龙，而皇后却是正红金凤，与女子们淡色轻纱截然不同。
“平身。”一声低沉声音响起。
女子们纷纷起身，视线不自觉投诸，却是个个面带粉霞。
无他，乃是因为正座上帝王生太好了些，不止是样貌，还有气度，完全符合少女对于春闺梦里人幻想。
林肃对这些视线自然有所察觉，却没有投过去丝毫视线，而是询问着一旁黎沅道：“皇后觉得如何？”
女子们看向了黎沅，本不觉得有男子能够比得上女子精致秀丽，可座上皇后一身红衣，张扬而明媚，头顶冠子并不如女子一般艳丽，反而低调很，可仅是一席红衣，便让她们有黯然失色感觉。
这就是陛下抢来皇后，生而为男子却有倾城之貌。难怪陛下喜欢，看向他时眸中温柔不同于对待她们，让人心生艳羡之情。
如果以纯欣赏角度来看，这些女子绝对是精挑细选，皆是端庄秀丽之人，可坐在他这个位置看，那些女子盯着林肃目光分明满是情思，想想就觉得一肚子气。
“朝臣们挑选，自是好。”黎沅笑道，“挑选后妃，自是陛下自己决定为好，臣做不得陛下主。”
他虽笑着，可看向林肃时就差瞪他了，醋味颇为深重。
林肃轻笑一声，捏了捏他鼻尖道：“皇后真是大度之人。”
他二人举止亲昵，倒是让这些还未出阁女子个个看面红耳赤，只觉得若有这样夫君，便是只是如此时说说话也是极好。
“陛下快选，别让她们等急了。”黎沅皱了皱鼻子，虽说这些女子颜色不及他，可是这人分明是在看他吃醋看开心。
“好。”林肃转眸，这才给了女子们一个正视视线，只是眸中淡漠，不及给黎沅半分温柔，“朝臣们倒是得力，只是不怎么符合朕审美，换下一批吧。”
他这直接便是将所有人都拒了。
众女子皆有些失魂落魄，若是其他地方还可以说道，可样貌不符合帝王审美，总不能投胎再造一次。
她们黯然失色，可宫人们却有一种果然如此感觉，上前伺候道：“姑娘，这边离开。”
帝王看不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辩驳，直接送走便是。
众女子便是心有不甘，频频回头，也只能跟着宫人离开。
黎沅本是松了一口气，却有为首女子直接跪下道：“陛下，小女倾慕您已久，日思夜想，便是待在您身边做个宫女也好，请您不要赶蔷儿离开。”
众女子皆惊，黎沅也是看了过去，林肃本已经打算起身，却是看向了那名女子。
在女子中颜色中来讲，生确实不错，有傲人资本。
一旁宫人低首道：“陛下，这是郭丞相独女，听说当时陛下入京时得见一面，便有了相思。”
女子倾慕君子本是常事，可黎沅却在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了跟当年德妃一样野心，她确是思慕他夫君，但绝不会真甘心做个宫女，那只是踏脚石。
“陛下……”郭蔷垂磊咬唇，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
林肃未答，黎沅却是开口道：“不行。”
态度十分冷硬，连回绝余地都没有给。
他不能留个祸患在这宫墙之内。
郭蔷看向了黎沅，咬唇道：“殿下容禀，陛下千秋万代，自是需要女子繁衍子嗣，小女只想为陛下诞子，必不会与皇后争宠，请您留小女一席之地。”
她倒是弱势而可怜，倒显得黎沅格外不通情理，林肃伸手握住了黎沅攥紧手笑道：“皇后何必与小小女子置气……”
他话出，郭蔷眼睛亮了起来。
“她放着好好丞相之女不做，非要来做宫女，恰好品香局那里还缺了一个洗刷恭桶宫女。”林肃转向了郭蔷笑道，“姑娘爱慕于朕，想来不会因为此事而退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堂堂丞相独女去刷恭桶，还未完全离开女子们纷纷色变，却也有几分看好戏意思。
帝王未曾看中，退下便是，便是丞相之女，想要爬上枝头变凤凰，也得看陛下情不情愿才是。
郭蔷愣在原地，颇有几分水打过苍白狼狈：“陛下……”
“你自己选，是好好回去做你丞相之女，还是在这宫墙内做一个刷恭桶宫女。”林肃起身，顺便拉起了黎沅道，“皇后快走，今日说好出宫，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黎沅自是跟随他起身，如今陛下想令农户种植冬麦，还弄什么大棚，正是今日要去看，可此时说来，却是没有给郭蔷留下一丝一毫颜面。
可他就喜欢这个男人只对他温柔，对旁人皆是无情无意样子：“陛下慢些，臣这衣摆太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