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之前几分钟的回忆里,她想起来,第一次和他坦白是在四轩茶屋,她无数次打断他的话茬,也许他那个时候是打算坦白的。
那又怎么样呢?
“好吧,其实也有一点点故意的意思。”他将下颌搭在窗沿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表情,“明明我比一见钟情更早认识你——小白,我比他更早认识你。”
可你们就是一个人。陈白霜用眼神控诉他。
五条悟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她。
外面传来两道细微的声音,一个是恰好过来办事的乙骨忧太,一个是虎杖悠仁,两人正在给战场做最后的扫尾工作。
“五条老师在和谁说话?”乙骨忧太压低声音问。
虎杖悠仁也压低声音:“老师的老婆?”
乙骨忧太恍然大悟:“原来小白小姐也在。”
虎杖悠仁惊讶:“哇,原来他们真的是夫妻关系吗?”
乙骨忧太更惊讶:“已经夜宿在对方家里了,原来他们还不算夫妻关系吗?”
夜晚很静,以至于压低的声音在这种场面下也会放大数倍,随着夜风飘进面对面的两个当事人耳朵里。
五条悟研究了一会儿陈白霜的脸色,回头朝那两人说:“还不是哦,不要胡说。”
这个时候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虎杖悠仁立刻往嘴上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懂!”
乙骨忧太:“……抱歉。”
五条悟将目光转回来,陈白霜冷冷地盯着他:“还不是?”
五条悟顿了顿,眨眨眼说:“这个主要取决于你的想法。”
陈白霜往他脸上甩了一把窗帘:“把你眼罩给我戴回去!不要用这张脸和我说话!”
五条悟没戴眼罩,因为眼罩早扔了,他随手捞起窗帘挡在眼前:“小白……”
“不许叫我名字。”
他从善如流:“抱歉。”
“我不听你的道歉。”
“小白。”
“不许叫我名字!”
“……”
五条悟停息,声音放轻:“霜霜。”
只有师父才叫过她这个小名。
这一声让陈白霜的心脏蓦地塌陷,但也只是一瞬间,她眼圈红红,抱着垂到膝盖的窗帘下摆,没再说话。
生气是自然的,被他瞒了这么久——尽管他最开始并不是故意想这样做,除了生气她不知道还要怎么样。
跑掉吗?不甘心。
揍他吗?打不过,就算真的揍他一顿,也没有任何意义,根本改变不了发生过的那些事。
骂他吗?她现在连话都不想说。
报复他?因爱生恨也不带这么玩的。
毕竟,她真的很喜欢他。
“我不想看见你。”她攥着膝盖上的窗帘,同样遮住眼睛,有点疲惫,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办。
他想摸摸她的头,被她避开,只好收回手:“除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