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坐定后,她将茶盏推到了他的面前。
陆小凤:“早知道霍姑娘的宅邸在店铺的背面,我应当走正门来拜访才对。”
霍凌霄抬了抬眸,“走正门是你陆小凤的作风?我以为翻墙才是。”
毕竟那天晚上明明闻到了是苦瓜大师斋菜的气味,他还不是翻墙翻过去的。
老实和尚才走的是正门。
陆小凤轻咳了一声,决定撇开这个话题。
“霍姑娘在京城中有些门路,应当已经听闻了天子为金虹剑择主之事,不知道这论剑之会,霍姑娘可有参加的意图?”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见坐在他对面的姑娘抬手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你若说起这个话题,摇光剑便该不开心了。”
这明明是个与天子梦中得剑一般,听起来让人觉得更像是个无稽之谈的说法。
毕竟摇光剑又怎么会听到他们的谈话,更怎么会因为另一把剑的现世,主人被问及要不要去夺下那把剑而不开心。
可偏偏在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陆小凤无比清楚地看到——
这头顶花枝间透过的一点日光,被花影染成了微醺的颜色,恰到好处地照在她的指尖,也似乎照在了她的眼下。
让她眼中的神色看起来通透认真,又好看得惊人。
这种情况下,他觉得她就算是忽然说什么摇光剑开口说话了他也会相信的。
“……我还想说,天子该当更有眼光一点,起码也该给霍姑娘送一份请柬。”陆小凤说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压低了音调,正好看到了摇光剑上的一点寒芒,消融在日光的温度间,似乎显得不那么冷淡了一些。
大约只是他的错觉才对……
“被送到请柬的反而不够自由,”霍凌霄摇了摇头,“何况你不觉得这五人一到京城,就要被人盯上了吗?”
即便这些人在江湖上早有声名,可架不住还是要有人觉得,凭什么被送到请柬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更何况剑客比剑还看一个精气神的状态,倘若这些人并不在自己最巅峰的状态,说不准还有人希冀着后来者居上。
木道人显然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先一步离开了京城。
“霍姑娘这话说的狡猾。”陆小凤笑道,“你只说被送到请柬的不够自由,却没说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参与的意图。”
“这种决定,自然是要留到八月中才能揭晓的。”她回道。“不提这个了,我今日并未出门,而是留在这里等你,为的是另一件事。”
她将一本账簿从一旁的石凳上搁到了桌上。
“你昨日带了古松居士过来,可当真是好大一笔买卖。”
陆小凤听出她话中意有所指,也没直接回话,而是先翻阅起了她递过来的账簿。
他昨日确实是帮着古松居士一道挑选的书画不假,但时间长了他也自然顾不上看最终入选的是哪些,更没注意古松居士去结账的时候,到底支付了多少。
但一翻开这账簿上对昨日的记录,陆小凤也不免有点瞠目结舌。“一万五千两?”
他此前虽然知道古松居士的藏品数量,绝不在京城最大的古董字画店铺华玉轩之下。
也听金九龄说起过,天下的精品都已经被古松居士带上了黄山,却总觉得这其中多少是有点夸大其词的意思。
但只是昨日这一笔消费就高达这个数额,绝不能用新遇到了一家此前不曾见过的店铺,见猎心喜来解释。
一万五千两的消费是什么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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