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多好,吃得多好,”格桑麻看王姝是哪里都是最好的,“吃得多身体才好,人才水灵。”
格桑麻的汉话说的不是太好,夹杂了口音。不过王姝都能听得懂,笑了笑,“可不么?吃得多才好呢。小鸡啄米似的吃有什么意思,就该大口吃。”
格桑麻听王姝搭理她,笑得一张老脸都是褶子。她早年日子过得极为困苦,一个孤苦的女人带着两个混血的孩子,不知受过多少苦难和冷眼。才四十多不到五十的年纪,牙齿就已经掉光了。看起来仿佛六七十,皱成了一团。不过这一笑,却叫人瞧了心里暖洋洋的。
王姝陪王玄之说了会儿话,转头就扎进书房。她先前在田埂上只记录了零碎的信息,此时自然是要做出详细的记录。然后誊写到册子上,装订起来。
奋笔疾书是少不了的。王姝一写起来,还容易忘事儿。
写着写着,都到半夜了。她就没想起来抬头看看。还蹲在地上查看没有干的纸张,看有没有哪里有遗漏。与此同时,萧衍行看着黑洞洞的小院,里头一个人影儿没有。
“……她是属什么的?”萧衍行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问。
莫遂一激灵,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好,好像是属猴儿的。”
“猴儿么?”
萧衍行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怪不得。”
……怪不得?怪不得什么?怪不得管不住么?
莫遂觉得自己平常还挺能揣测主子爷的心思的,可一涉及这种事,他就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了。这是夸赞王小君聪颖?还是没看到人生气了?
“爷……”莫遂觉得有必要挽救一下,“小君估计是嫌寺庙的斋菜难吃,出去打野食了。”
萧衍行:“……”也确实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不过,“打野食打了一天?”
莫遂低下头,闭嘴了。
空气陷入一阵死寂。
“……你说,王姝知道为人妾室逃奔要坐大牢么?”又过了许久,萧衍行忽地幽幽地开口。
带着喜鹊正鬼鬼祟祟摸回来的王姝,身体骤然一僵。
“被抓到,鞭三十算轻,重则断手断脚。”在这漆黑又闷热的夜里,一轮明月当空照。月光洒在萧衍行身上,将他的僧袍染上清辉。却挡不住他那优美的嘴里吐出了最冰冷的话。
王姝:“……”你大爷的,知道了知道了!逃了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