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初坐着,徐蓉站在卡座旁边,她心里叫苦不迭。影后剥掉表面那层温柔可亲的皮私底下的个性可实在太太太恶劣了!
“我喜欢齐央十二年了。已经过了年龄的一个轮回,从小时候我跟在他身后看他的影子,到如今我可以选择站在他的身旁,可他依旧那么吝啬,连眼神不肯多施舍给我”。他看我,和看别人始终是无差别的。”红酒本就苦涩,这下愈加苦涩。
白映初多想找人倾诉啊,可少有人敢与她平起平坐,将她当普通好友对待。
她不吐不快,又好似自暴自弃,上一部电影拍完,她就起了退圈的心思。多亏家里深厚的背景,才能保她在大染缸内呆上七年依旧平安无虞。圈子大,牵扯的利益多,就愈发的腌臜。
徐蓉有双鹿似的纯粹、干净的眼睛,白映初望她的眼睛,就说出好些话来。有酒精作祟,也有苦闷的情绪作怪。
徐蓉抱住她安慰,那你放弃喜欢他吧。
“十二年感情积累,我的喜欢与不甘心早就五五参半,我见过这么多男人,可没一个及得上他一半好。可惜他的温柔,一点也不愿施舍给我。”白映初是觉得累,但她咬定放弃比坚持来得更加不易。
她喝醉了。徐蓉好人做到底,扶她上楼休息。白映初温热的吐息洒在她颈侧,徐蓉莫名也跟着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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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蓉回到宿舍时,何瑶光正和许知纤坐在飘窗上唱歌,她们背后是沉沉的黑夜,脚底是长明的万家灯火。
“你回来了!”她们同她打招呼,“刚有人来找过你,她们吞吞吐吐地好像有话要说,我们说代为转告,她就立马跑掉了。”
“徐蓉!回神啦!”许知纤走过去,绕着她看了一圈:“哇,你这衣领上还有口红印啊!如实交代,你去哪儿玩了?”
徐蓉听到许知纤一张小嘴里嘚吧嘚吧不停吐话方才回过神。“去……就去瞎逛了逛,这口红印是电梯太挤不小心和别人蹭上的。”
陈尔尔也笑了:“我们是
在担心你,这么晚还不回来。两天后就是初舞台的第二期录制了,你也加紧做好准备吧!瑶光和知纤可是在练舞室跳了一天才回来,本来想拉你一起吃饭,你却不见人影。”
“抱歉抱歉,下次会注意的。”她们四个人呢,说不好就会成为最亲密的朋友。在最苦的四个月里,一起奋斗,朝夕相处,再硬的心也会软下来。
徐蓉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她其实也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被多少人渴望、眼红,而稍不留神,就要被网友万般苛责。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今晚发生的事情给她带来的冲击感实在好大,就连在梦里也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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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纤已经把训练当成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常事,她卯足劲拼命往前冲,不仅自己攀登,还要拉着何瑶光一起。
累极了,她们就躺倒在练舞室的木底板上,呼呼的喘气,汗水浸透衣服,可两个人手臂枕在脑袋下面,还逞强要再唱一首歌。偶得一空暇,就以逗乐对方为趣。
镜子都被热气氤氲得模糊了,许知纤近几天跳舞跳得有些疯魔,唱歌也不似唱歌,反像是歌在唱她。她对于一些事弄不清怎么办才好,索性不想,就把全部心神放置在舞台上。
一公来得很快,曾经何瑶光站着的地方,她如今也站到了,不只有万众瞩目的荣誉感,更多的是承载在肩膀上的沉甸甸的压力。许知纤握不住手里那束光,也没能牵住拉扯风筝的线。
小腹处坠痛感来得猝不及防,那灯光才一撇开,她就想要蹙眉,可摄像头在拍,上万双眼睛也盯着,她好努力地维持住表情管理,就被更大更猛烈的痛感破了功。
“急性阑尾炎,没好好吃饭吧?”医生问同行的何瑶光。
“她太拼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就算她拿出十分之□□的力气去跳舞、唱歌……我又管不到她。”何瑶光说到后面变成了气话。
可比赛根本不会为任何一人的出事而终止或者暂停。
“许知纤,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以为即使我们算不上恋人,但好歹也是非常亲密要好的朋友了,可你的压力全部放在心里,一点也不跟我说,哪怕让我为你共同承担一部分……
我也努力了,为了你,我也尽力争取,我以为你会愿意跟我说些什么的……”
何瑶光将许知纤的手心贴到侧脸上,喃喃地说。她吹了凉风,已经够冷了,可许知纤的温度要来得更冷一些。
“你从小就喜欢玩各种游戏,假扮武林高手,争当天下第一,我说那我委屈一下当天下第二的剑客好了。可你打仗不带我就算了,最后干嘛还要分享荣誉给我呢。”
何瑶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她不吐不快、絮絮叨叨,甚至乱翻旧账。只有当许知纤睡着了,她才敢将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