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见到大家都用嘲讽的目光看他,还有些人交头接耳议论,无意几句飘到他耳朵里。姚余脸都要青了。
但他好歹还剩点自知之明,知道这里不欢迎他,不比来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姚余灰溜溜地低头走掉。
“许知纤,你好自为之。以后你哭都来不及。”
姚余一出教学楼就给他爸打了电话。
“爸,今天你的那个节目组不是来我们学校招人了吗?我知道、我知道是女生选秀。其中一个叫许知纤的是我女朋友。嗯,对。你帮我把她卡掉吧。她跟我吵架了爸,说我不懂欣赏她。一意孤行,非要去参加这劳什子选秀,死活想要证明自己很多人喜欢的好的!爸,谢谢啦!”
姚余把手机塞会裤兜,阴恻恻地笑起来,许知纤你要是早点求我还来得及。
——
“老师们好,我是播音专业的何瑶光。”她微微鞠躬。
“你参加选秀节目的初心是什么?”
“我想在站舞台上发光发热,完成一件喜欢事情的滋味我懂,无比美妙。喜欢为歌唱活着。青春,就是要放手去做,战胜一切不可能,证明我可以。”
“接下来是要表演的曲目——《九万字》。”
“那请直接开始吧。”
何瑶光上半身是一件轻薄的水袖衬衫,下面穿了一条灰白格纹长裤,又清雅又潇洒。这身装扮或许与她艳丽的妆容有些不搭,但她一跳起舞来,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忽略掉了落差感。
何瑶光眉梢眼角皆是风情,一举一动是万种风流。那飘扬的水袖浑然天成,好似拂柳的春风,无形之中生出如花瓣一般的裙摆散开。她明眸善昧,容貌妩媚妖冶,前额中央的桃花金钿翩翩欲飞。
她踮起脚,微仰着头,期盼的眼神空洞地散落在前方,仿佛真
演绎出了漫天飞雪之中一位心碎的女子被流言蜚语鞭打出满身伤痕,却依旧坚持朝着梦中的爱人徒步狂奔的悲伤故事。
最后缠绵悱恻的一段高音令面试官都忍不住动容。
齐央满脸赞赏,直言不讳提出:“你是我们目前面试到的最具有表现力的人。有想法签约一个公司吗?至少在选秀里你不会是孤身一人奋斗。”
许瑶光她压下心底奔涌的感情,将将从曲子的世界里抽回神。
“谢谢老师,我回去后会仔细考虑的。”
——
齐央双手枕在脑后,他望着天花板长长叹出一口气。
“亲自来做节目才能体会到不容易啊。有些学生的表演真是让我尴尬到脚趾蜷缩。”一名职工开头活络气氛。
“是啊。这后面接连进来的两个还都不错,印象深刻。我觉得那个许知纤和一名新兴歌手的嗓音、唱腔都极其相似。是叫enty吗?”他挠挠后脑勺,尴尬一笑,“我这脑子,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哈哈哈,你是没看那小姑娘的简历吧,她上面写了。真是令人惊讶啊,看来我们节目的初期热度都有了!齐总,这个项目不会让老总失望的!现在的年轻人追星砸得钱可不算少,我们把投票渠道搞大,多拉一些品牌赞助。”
“许知纤应该已经签了公司,我希望能把何瑶光拉过来,你们多与她联系,务必争取成功。”齐央吩咐下去就推门离开,他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
手机被他静音,烦不胜烦,年轻影后活在光环底下,受万人仰慕,可他就是不喜欢,不仅不喜欢还十分讨厌。
白映初常来公司堵他,喜欢守在他办公司门口,秘书去赶也赶不走,又不能叫保安来把身份尊贵的、被舆论严格监控的白映初拖走,于情于礼都不合。
不过是儿时戏言,甚至没有口头契约,白映初怎么就认定他是未婚夫?
老头子也不管,还喜欢看他的笑话,他知道老头子是在以这种方式催促他趁早找一个女友,他等不及抱孙子了。
但能不能别蛮不讲理地把白映初使劲往他怀里塞啊。他一想到漫天纸屑般的短信,翻不到头的微信消息,顿觉无力。
——
许知纤一见何瑶光出来就迫不及待问她面试的怎么样。这样子活像高考时守在校门的妈妈,何瑶光挑眉一笑,“放心啦,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
对的,本来没必要过多担忧,前世何瑶光还在节目中高位出道了,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何瑶光就格外上心,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一挑眉,差点令许知纤腿软,“哇,你要不要这样犯规诱惑我!”她扑上去掐了一把何瑶光的脸颊,“嘿嘿,今晚你好好等着。”
何瑶光抱了她满怀,任由许知纤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