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要是有这些了呢?那卫东哥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可是这些要好多钱,她攒一年的工资也未必买得起,怎么办呢?要怎么才能挣钱呢?
这方便陈福香没有经验,毕竟乡下能挣钱的途径太少了,她见过的也就农闲打零工,在山上抓野味卖钱这两种方式,但这太慢了。
要不明天问问青青吧,她说不定有经验。
于是第二天中午把饭打回宿舍吃的时候,陈福香就提起了这事:“青青,你知道怎么能挣钱吗?”
于青青讶异地看着她:“你现在手头紧不够花吗?我这儿有,先借几块给你吧,等月底你发了工资给我就是。”
于青青觉得陈福香即便缺钱,那也是暂时的,毕竟她一个月工资42呢,对一个还没结婚,没家庭拖累的小姑娘来说,是笔不小的钱了。有些家里穷的,一个月也就收入这么多,得养好几口人呢。
陈福香赶紧摇头:“不用,我手里暂时不缺,就是想攒点钱,卫东哥想给我买东西,我拒绝了,他不高兴,我就想自己攒点钱,自己买,这样他也不用总给我花钱了。”
“这样啊,让我想想。”于青青完全没想过问岑卫东想买什么,要是问了,她这会儿铁定喷血。
陈福香眼巴巴低瞅着她,殷勤地将洗干净的野枣放到她面前。
于青青拿起野枣咬了一口,凑到陈福香面前,压低声音说:“其实挣钱的路子不少,来钱最快的方式就是黑市。我听说里面什么都有,只要有钱,各种好东西和票都能弄到。”
“黑市?”陈福香记得陈阳就是去黑市卖的银子,她好奇地问,“青青黑市在哪里,你知道吗?”
于青青敲了一下她的头:“这个你就别想了,我说说而已,你一个小姑娘,还真想去啊。福香,黑市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来钱快,但被抓到就完了,会被抓起来劳改,以后就是劳改犯。咱们工作这么好,又不是非要那几块钱花,你可别乱来。”
陈福香捂住额头:“我,我就问问而已,不会去的啦。”
“那就好,你要想赚外快的话,还有个法子,在家刺绣,然后卖给厂子里。咱们厂子也对外收购各种优美精良的刺绣,不过价钱蛮低的,不划算。而且已经对着针线整整一天了,晚上还来,眼睛也吃不消,还是换个法子吧。”
于青青咬了一口野枣,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在唇舌间,她舔了舔唇,笑眯眯地说:“有了,福香,我想到了。这是你从山上采的枣子吗?可以多弄一点,然后卖给厂子里,再由厂子发给咱们绣工。你要是觉得自己厂子里不好,我们可以去找其他厂子。”
水果可是稀罕货,家里宽裕点的都会想弄一点给孩子老人们尝一尝,要是单位能发,那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就是让大家凑钱买都行。
但陈福香摇头:“这是野生的,我上哪儿弄大量的啊。”
而且要都弄走了,栗子在山上吃什么。
“也是。”于青青颇遗憾地说,“那只能想想其他的呢,山上还有什么东西值钱呢?对了,药材,药材也有人买的,尤其是珍惜药材,不过很难找。”
闻言,陈福香眼睛一亮,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她一点都不难啊,山里那就是她的家。她抓住于青青的袖子,追着问:“青青,哪里有收购药材的啊?价钱贵吗?”
“药房,还有收购站都收,珍惜的,还有年份长的自然就贵,那种很常见的,就很便宜。你要是有药材,咱们可以去一家一家的问。”于青青也不敢把话说太死,毕竟药材这个东西,还是得看具体的品质。
陈福香颔首:“好,我知道了,谢谢青青。”
于青青只是随便一说,见她当了真,有点着急:“不是,你来真的啊?可是你一个山上行吗?听说山里有老虎、狼、野猪什么的,很凶猛的。福香,你工资不低,攒个一两个月就够了,要不咱们还是再等等吧,不着急的。”
一两个月哪够啊,连半个缝纫机都买不起。陈福香笑着安抚她:“青青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一个人山上。”
于青青听说过岑卫东在那边当兵,松了口气:“也是,你哥不会让你一个人上山的。”
找到了赚钱的门路,陈福香心里急切得很,迫不及待地希望周日快点来,这样,她就可以去山上找药材赚钱了。
但这周的时间过得特别漫长,感觉每一天似乎都拉长了一样,跟前面过得飞快的半个月完全没法比。
天□□夕相处,于青青察觉到了她迫切的心情,有些好笑:“福香你这么着急啊,本来我还想邀请你这周去我家的呢。昨天,我妈让我弟弟来告诉我,说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让我回去看看。”
“啊,你要说对象了?”陈福香有点意外,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于青青点头:“对啊,我可是比你大了两岁,再不说亲,以后别人就要在背后叫我老姑娘了。而且我弟弟跟他同学好上了,着急结婚,我这都还没对象,他也不好意思赶在我前面。不然回头别人肯定在背后说我妈克扣女儿,女儿比儿子还大都不说亲,留在家里挣钱,先把小儿子的亲事给办了。”
于青青的弟弟就比她小了一岁,今年刚18。
陈福香听明白了,于青青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她想起上次他们在电影院里提到的事,福至心灵:“青青,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于青青愕然,似乎是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愣了下,这一怔愣就让陈福香看出了端倪。见瞒不过,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高中同学。”
“那你们为什么没好上?你弟跟他同学就好上了。”陈福香不解地问。
于青青苦笑了一下:“我跟他不可能,门不当户不对。他考上了大学,现在是一名前途无量的大学生,毕业出来就是干部,而我只是个最平凡的女工,两年都还是一级学徒的女工。”更别提两人的家庭也有不小的差距。
陈福香握住她的手,很是抱歉:“对不起,青青,我不该问的。”
“没有,都过去了,我也想开了。不过福香,我的前车之鉴在这儿,你也别傻乎乎地喜欢上跟自己家庭差太远的人,除非对方先对你示好,不然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这是于青青的经验之谈。
陈福香根本没想到这方面:“我跟哥哥说好了,要在兰市买房子一起住,我哥哥说可以养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