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白了她一眼:“可怜什么可怜,他有老公,你有吗?”
“我有你啊。”乔桥脱口而出。
脑子里嗡一声响,李正后退点,抖着手举起手机,他在投过去的那束光里打量女孩,发现她从头到脚都是自然的,没有半分尴尬。
这完全就是一种好哥们,好兄弟的架势。
李正发烫的心脏霎时浸了层冰水,五脏六腑都被冻到了,他放下手机,不让乔桥听出自己的沮丧:“不说了,快点找线索吧。”
潘霖在办公室门外磨屁股,磨了有半个多小时,郑之覃才让他进去。
“唔”潘霖不小心撞到了玻璃门,眉毛上鼓起来了一个包,他疼得眼里飙泪,“好疼啊。”
柔柔弱弱的撒着娇,刻意发出奶猫似的呜咽。
一般时候,他只要这么来一下,男人都会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捞到腿上,摩挲他的后颈,这次却没有。
潘霖装不下去了,他揉着眉毛灰溜溜的走进来。
郑之覃在看手机,暗色屏幕上是一道疤的特写,他费了番功夫偷拍下来的。
这疤简直就是在他的心脏上跳舞,跳的还是芭蕾,优雅而又浪漫,跟粗俗不堪的色|欲无关。
郑之覃隔着屏幕抚摸。
“在看什么呀?”潘霖把头凑了过去。
郑之覃慢悠悠的抬了下眼皮,潘霖前倾的动作顿时卡住,他缩了回去,不敢再看。
“老公,你的脸上怎么多了好几处伤?”潘霖焦急又害怕的说,“是不是碰到怪物了?”
郑之覃说:“是啊,你要替我报仇?”
潘霖的脸一僵,他攥着手,磕磕巴巴:“我……我打不过。”
“我看你本事不小,运气也不错。”郑之覃躺在真皮办公椅里,被西裤包裹着的两条腿架在桌上,“你说你,又是恰好发现请假单,又是勇敢的独自跑下楼找人,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潘霖的嘴唇轻动,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昨天他进办公室道歉,男人只压着他做,他以为已经翻篇了,没料到对方会在这时候给他来个回马枪。
潘霖为了抱紧金主做过很多功课,深知这时候该做些什么,他跪了下来,脸蹭到男人的腰部衬衣,每根头发丝都是虔诚的。
郑之覃刷着手机,架在办公桌上的一条腿放了下来,潘霖立即蹭上他的皮鞋,做出迷恋的样子。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子金钱味的温馨。
潘霖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丑,他很熟练的摆了出来,嘴歪眼斜的说:“老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郑之覃:“问。”
“你为什么恋丑?”潘霖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头皮一紧,慌里慌张的说,“我不是说不好,这也不是病,我只是好奇,我无意间听到几个人议论你,真的,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她们,她们说你以前不那样,是四年前突然就……”
潘霖语无伦次的说完,发现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他一动不敢动,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可他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惩罚,他偷偷的抬了抬头,看到了什么,满脸愕然。
男人似乎已经掉进了记忆长河里的某一段区域,甘愿深陷其中,任由河水淹没自己的意识,压根就没管他。
潘霖的愕然变成疑惑,之后是危机感,他的金主想起了谁?白月光?初恋?
难道是被甩了导致精神错乱,开始把美的当成丑的,丑的当成美的?
潘霖咬唇,要真是这样,那郑之覃的白月光就是他的贵人。
郑之覃如果不疯批,他连对方的皮鞋都靠近不了。
下巴被皮鞋挑起来,潘霖乖顺的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