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悄接下去的几个月都会很忙,他接了不少商业登台演出,目的无非就是一个。
他要挣钱,再用这些钱还了欠江叙的债款。随着叶悄自身商业价值的提高,能挣到的钱越来越多,但在有债务的情况下,只能一直用钱补这个窟窿,怎么挣都是不够的。等还了江叙的债,叶悄想在丹阳市买一套自己的房子,无论前世今生,叶悄唯一的愿望没有变过,他想有自己的家,累了可以休息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
叶悄登台的时间不定,有时晚上,有时下午,晚上客满的原因,他很多戏都开始只接晚上的,白天就一直练戏,谁找他都和他无关。
为此班主还挺为难,叶悄现在是班子里的摇钱树,但他身后的人脉来源又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偏偏叶悄还不搭理他们,让班主对付,不管来哪一个,送了什么礼,他都不接见不收礼。
班主没有任何立场和脸面拒绝任何一个老板,夹在中间说两面好话,想让叶悄开窍一点,偏偏叶悄油盐不进,每天闭眼练功唱戏,云淡风轻的姿态,说得好听是清高,难听些,放在旁人眼底就是不识抬举,做人矫情了。
毕竟他们没什么背景,家底没几个殷实的,唱戏无非都是为了讨一口饭,顺便再传承老祖中的情怀文化传统。
班主看着叶悄欲言又止,叶悄练完功都没把语言措辞好,看着叶悄进了后台重新换行头化妆,准备下一台戏。
叶悄晚上托徐崇明帮接吴冬冬回公寓,他在丹阳市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宋然如今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还因为他死掉过的过去替他做事,小鸟羽翼丰满,就该让它独立的飞,自由自在的飞,叶悄不希望用过去来束缚今天的宋然,可以维持很普通的朋友关系他就心满意足了。
就如死去的雁回,过去的都过去了。
叶悄晚上的登台演出依然收到不少礼物和花篮,比如江叙,慕景怀,前段时间总出现在戏台的大老板,不可能每天都来听戏。人不到场,心意却场场不落,班主乐得心里开花,叶悄的商业资源也是班子里的资源,在不得罪他的情况下大家多少都能分杯羹,对他都是财神爷一样供着,对于他的清高心里有偏见,但嘴上没人说什么。
而且他们多少有听到些风声,准备有口碑不错的牌子找叶悄代言,叶悄登台的短短半年就接到商业代言,这发展势头是许多人可望不可及,打心底羡慕的。
叶悄打车回到公寓,家里的灯都亮着。开门进去听到客厅的动静,叶悄脸色绷紧,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沉默。
吴冬冬从对方怀里硬生生的挤出来,跑到叶悄身后拉着他的衣服:“悄悄哥。”
吴有为笑笑:“好久不见啊小悄。”中年男人比之前更显沧桑,几经周转的落魄和狼狈表露在霜白的发髻,眉眼的皱纹。
吴有为来者不善,笑容里藏有其他深意,看着吴冬冬说:“你是老子的儿子,躲得比兔子还快做什么。”
叶悄牵着吴冬冬进卧室,在客厅面对面跟对方坐下:“班主。”
吴有为盯着叶悄的眉眼轮廓,啧啧感慨了两声:“我看你现在混得不错啊,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我都不知道你都混成名角儿了,有出息,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叶悄隐着情绪:“嗯。”
吴有为一拍膝盖:“你脸上的疤痕不光去掉了,还把冬冬的病都治好了,真孝顺。”
叶悄垂低眼睫,等对方说完。
吴有为环顾公寓内的装修:“还住那么好的房子,周围的环境我观察过,这地段房价不低吧。”
叶悄目光闪了闪:“朋友暂时租给我们的。”
吴有为说:“总之比起原来住的地方好多啦,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能不能衬师父一手啊。”
叶悄说:“您的债还欠多少。”
“早没啦,房子什么的全被他们收走了,但是还有些零碎的债,怎么说也要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