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显然不是很好,脸上带笑,眼底的情绪却让人看不清。
发小说:“这不是怕吵着你就没让人进来。”
江叙嘴角一扯:“都叫进来。”
不就是身边没了一个人,江叙无往不胜,他不信少了雁回后会对他实际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江叙好久没喝醉过,这晚他醉得一塌糊涂,被司机扶进别墅后,立在玄关看了几眼地方,发现是市里的房子,就又重新叫停司机,让他送自己到郊区的农庄。
司机说:“先生,您现在需要早点休息。”
江叙眉骨微微红,扯了扯领口尽量维持理智:“送我过去。”
市区的别墅半分人气都没有,江叙常年在外工作,居住的高档场所很多,多数住不久就换了,还没这么讲究过。如今倒是计较起来,不管从哪忙回家,都只回庄园里休息,还只睡雁回的房间。
老人是有些忌讳的,老太太依稀知道一些,按她的想法其实不乐意江叙睡雁回那一屋,雁回是自杀的,穿成那样,她感觉有晦气。跟江叙稍微提过几嘴,江叙依然我行我素,浑然不把老太太的话听在心上。
江老太太跟最爱管教江叙的江明月看不明白江叙怎么如此执着,要说他难过,表面看不出多伤心,说他不在乎,偏偏就认定那间晦气屋子。
老太太说:“算了,放他一段时间,人死都死了,再过三两个月有什么不能忘记的,他也到成家的年纪了,到时候再给他安排人早晚会走出来。”
江明月不置可否,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我之前听说阿叙准备带他到国外领证的。”
江老太太诧异:“还要跟个男的领证不成,也不怕闹笑话,让他进门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宽限了。”
今时今日老太太说再多都无异,毕竟雁回已经走了,她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人活着才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有句话叫活人争不过死人,可现实道理确是死人争不过活人,没有机会争。
江叙洗完澡出来跟国外的朋友联系,让对方帮忙取消办理结婚证的流程预约。结束通话后他靠在床头有一瞬间的出神,雁回坐在他旁边的空位,原以为江叙当时承诺的结婚只是嘴上说说,未想到真的提前约好日期。
不过就算江叙做了这些,都不足以弥补他对雁回造成的伤害,这些伤害包括他身边的人。江叙太过自以为是,把雁回当成私人物品操控那么久,哪里只是一桩婚姻说谅解就谅解的。
江叙在农庄待了一个月,那之后恢复往日的姿态沉心事业,旁观者清,跟在江叙身边的人都觉得他有了变化,短时间说不上来,直到三个月后江叙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导致胃溃疡入院,大家才反应过来他的事业已经到了那样的高度,怎么还拼了命一样连轴转的加班加了三个月。
病房里江叙醒了之后见到徐崇明,有点无可奈何的问了一句:“你说忘不掉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寂寞想起他,还是想起他才觉得寂寞。”
像江叙这样的人无论遭受哪种打击,一下子叫他感知到抽离的疼不是可能的,随着时间越长,他才意识到失去之后牵扯出来丝丝缕缕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