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只觉得自己手心全是汗水,心脏也以一个极高的频率在快速跳动,好似是某种信息被她接收到,但受限于人类的大脑结构,她无法把信息的内容正确解读出来。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头,她的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紧握住她的灵魂,强烈的恐惧感让她近乎窒息。
“180航班的旅客请做好登机准备。”机场的广播还在照常播放,可传入贝拉耳畔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其中还混杂着近乎不可察觉的杂音,好像有什么大功率电器在一旁进行干扰。
“这人为什么站在中间?”
“她不会突然犯病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在湖泊中投入一块巨石,贝拉从之前的奇诡状态退出来,并勉强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她脖颈僵硬地转头,发现一大堆男男女女在年长老师的带领下从她身旁经过。
几个自认有些姿色的女孩看向贝拉的目光带着同情,乡下人,没坐过飞机吧?
“同学,请问你需要帮助吗?”中年女老师看贝拉站在登机口,既不进,也不出,忍不住开口询问。
“啊?哦,没事!没事!”贝拉吓得差点跳起来,她看着远处的飞机,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内心实在无法保持平静。
她退到一旁,记忆很模糊,多年前看过的电影,细节早就忘了,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艘飞机不能上!上去必死!
看着四十多个青年男女兴致勃勃的准备登机,她几番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贝拉叫住女老师:“外边的雨越下越大,飞机之前就延误了一个小时,或许或许”说着说着她就没词了,这该怎么说啊?
“神经病!”
“她的打扮真土,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或许她说的也有道理,今天的雨确实太大了。”
年轻的学生们其实和贝拉都是同龄人,此时就把她当做一个有意思的话题,颇为热烈地讨论起来。
泾渭分明,支持她说法,表示要慎重的都是男生,那些嘴里讽刺、嘲笑的都是女生,不过在看到女生们的态度后,大部分支持贝拉说法的男生也及时转变了阵营。
“真的,我没开玩笑,女士,我有很不详的预感,这艘飞机”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女教师打断。
对方用一种关爱弱智的语气说道:“小姐,我建议你去看医生,你还年轻,一些疾病要提早治疗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跟上!”
女老师招呼学生们登机,贝拉的叮嘱被抛诸脑后,四十个男男女女已经在讨论之后的旅程了。
贝拉一声长叹,她的心里也很纠结,自己会不会记错了?自己掺和到这种事里会不会有麻烦?社会层面的麻烦和超凡层面的麻烦凭借自己的小肩膀能解决吗?
美国人死不死的和自己有关系吗?不过随即她拿定主意,这和美国无关,和人有关。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婴儿,贝拉心中仅有的那点正义感占据上风,这艘飞机出事的几率在她看来超过九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去送死。
她不断劝说乘客,劝说众人不要登上这艘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