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燃笑了笑,没多解释。然后去一旁擦拭起台面来,再将炉灶上的保护膜撕掉了,调试了一下煤气是否好用。
然后将要用的食材都拿了出来,放到一旁备用。
立夏也给他帮忙,但他做事还挺利索,她几乎都插不上手。于是她在一边倚着,看他忙碌着,有点儿欲言又止。
“蒋燃。”
“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个家庭妇男。”她开着玩笑说,“我差点儿以为你结婚了。都不像你了。”
“是吗。”蒋燃笑着回头,“我不像是这种人?”
“确实,你以前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挺会玩儿的,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懂家务的男人,我家里都是我妈忙碌,我爸从来不下厅堂。应该是我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臭毛病。”
蒋燃听她这么说,笑意更深,他将食材放到水槽中清洗,嗓音在空旷的厨房里,和着水声,也显得异常的清澈干净:“我小时候爸妈不管我,我爷爷也是,不怎么做家务的。”
他说着还压低一些声音,生怕外面的老爷子听到了似的。
立夏在他旁边帮他清洗着,他侧头过来同她低语时,两人便挨得极近——近到她能捕捉到他身上一丝很清雅的男士香水味道。
与他外套的味道很像。
就是闻到这样的味道,并不能想象到这样细致的男人,会三下厅堂,洗手作羹汤。
“我经常在家帮我奶奶,她以前得过沙眼,有一阵子感染了,行动很不方便。”
立夏惊讶:“那现在好点了吗?”
“她去世了。”
“……”
她倏然沉默下来,在水声中默默地帮他清洗着食材。
过了会儿,蒋鸿飞突然在外面喊了声:“燃燃,要爷爷给你帮忙吗?”
“不用了,不用——”蒋燃回应,又压低嗓音,与立夏调笑,“其实我今晚不想回来还有个原因。”
“什么?”
“我爷爷做饭太难吃了。”
立夏低声地笑了起来。
蒋燃将一部分食材准备好了,准备切好放一边儿。立夏便在一旁给他帮忙,期间还烧了点儿热水,出去给蒋鸿飞泡了杯茶。
蒋鸿飞不住地夸赞着她,还跟她打探着她与蒋燃的情况,她只笑了笑,没说太多,就又去给蒋燃帮忙了。
一顿饭吃得倒是开心。
蒋鸿飞对立夏十分满意,说是来看望自己的这个孙子,在餐桌上却与立夏攀谈更多。
蒋鸿飞虽然来势汹汹不讲道理,但在立夏不注意时,蒋燃提醒过他立夏的爷爷最近去世的事,蒋鸿飞便几乎没问起立夏家人的事。
一顿饭吃到中途,却是立夏主动提及,她爷爷以前也常练太极,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便这么隔着辈儿交流了一番。
期间立夏去厨房取东西,蒋鸿飞还在私下跟蒋燃悄悄地说,她一定是个家教极好的女孩子。
蒋燃解释,她父母都是港城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她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祖孙二人聊了一阵,蒋鸿飞小酌几杯,双颊都通红了,还不住地跟蒋燃夸赞着立夏。
立夏回来了,转眼间又炒了一个菜,放到桌面上。
她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对蒋鸿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爷爷以前喜欢吃我做的这道菜,爷爷,你尝尝看吧?”
蒋鸿飞笑着点点头,又横蒋燃一眼:“再怎么肯定比燃燃做的好吃——我总怕这孩子一个人住饿死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
蒋燃又气又笑地打断:“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