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也是宝贝,爸爸妈妈舍不得碰她一个手指头,可是她现在却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疼爱她的,他们会打她,不听话还会被打断腿打断手,说不定还会被打死。
当然,她年纪小,还不懂得什么是死,什么是断手断脚,但是她却知道,那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恐怖到比她年纪大的哥哥姐姐们提起来就抱着他们哭。
怀着对未来的恐惧,小女孩缩在一起,慢慢的睡了过去。
此时,外边风声呼啸,呼呼呼的声音,吹得院子外的油纸噼里啪啦的响,就像是孩子的啼哭声一样。
“哐啷!”
突然,一根木头被吹滚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卧室里,肥胖的女人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男人,道:“你出去看看,看看风把哪里的木头给吹下来了,别砸到家里的鸡鸭了。”
男人有些不乐意,但是对于乡下人家,鸡鸭那可是重要物件,因此他还是撑起身子出去了。一出去,外边的风裹着枯叶吹过来,砸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
男人抬起头来,看见天上云层积压,乌云密布,黑暗中云层似乎要压在地上了一下,沉沉的一片,明显是一副狂风怒号,山雨欲来的趋势。
“……这是要下大雨啊。”
男人嘀咕了一声,小跑去鸡圈那边查看鸡鸭的情况,如今圈里的鸡焦躁不安的咕咕咕叫着,似乎被风吹得有些害怕。又像是,在恐惧着其他的什么。
而鸡圈旁边就是一棵大树,树上靠着一根大木棍,那是刚从山里拖回来,准备劈了当柴烧的。
就在男人伸手扯着油纸往鸡圈上搭的时候,又是一阵疯吹过来,把堆在旁边树上的大木棍给吹翻了过来,好巧不巧的,直接就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哐啷!
又是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暗色的液体流进鸡圈之中,鸡圈里的鸡疯狂的叫了起来。
而屋内,男人去了很久没回来,外边的鸡又叫个不停,肥胖女人不耐烦的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但是却没得到回应,她只能站起身来去外边看看情况。
一出去,他们房子顶上悬挂着的玉米突然轰然落下,直直的朝她砸落下来,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便直接被这一大坨玉米给砸在了底下。
重逾百斤的玉米落下来,一个普通人类哪里能承受得住?只能看见一滩血从玉米底下流出来,一切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而外边的风,似乎吹得更大了。
村子李柱家,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睡了,但是他家这里仍然是灯火通明,几个男人坐在堂屋里,正喝着酒。
“……那个臭小子,他爸妈都死了,要不是我这个舅舅带着他,他早就死了!可是他呢?却处处跟我作对,还跑去报警,说我拐卖孩子!”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将手里的酒杯哐的一声砸在桌上,他大着舌头道:“要不是他这样,我怎么会把他的腿打断?可是谁想到,他腿断了也不安分,一天到晚就想着逃跑。要不是看着他是我的外甥,我早就把他打死了……”
他嘴里叽里咕噜的抱怨着,提到那个被自己打死的外甥,语气里只有怨愤,却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们这些人,将孩子拐来了,听话的就卖掉,不听话的打断手脚丢去天桥底下乞讨。他那外甥不听话,便被他打断了脚,让他出去乞讨,可是哪里知道就这样,那孩子还是不安分,竟然还妄想着逃走。
所以,他把他打死了,那也不能怪他啊。
“行了,别说这些了,来来来,兄弟们,碰一个!”旁边的男人举着酒杯大声道。
一群人喝到半夜,喝得醉醺醺的,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一阵风吹过来,吹得人忍不住抱紧了双臂,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好,好冷啊……”李柱抱着手臂,哆嗦着道,这么冷,早就把他的酒都给冻醒了,但是睁开眼的时候,他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醉酒,因此产生幻觉了。
只见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他竟然是睡在一片雪地之中,整个人都快被雪给埋住了。
我怎么会在这?
他这么想着,想要从雪地里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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