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一向安静的没有人气。
顾松言和父母感情淡薄,很久以前就不再期盼阖家欢乐的场景。
他站在窗边,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看向对面同样在二楼的房间,倒映出童倦扛着童兰泽玩的影子。
“你今天去过哪里?”顾玉书问。
顾松言眸光移开,“一个夜市。”
“你带童倦一起去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在不必要的时候离他远一点吗?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顾松言垂眼,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讥诮,“你告诉而已,我没答应。”
“你也学会耍赖了?”
顾松言低头轻笑,“跟童倦学的,他胡搅蛮缠的功夫让人很难招架,他这几天住在这里你不是也发现了么?”
顾玉书实在不想回忆童倦在这里住的几天,“我以为你不会有叛逆期。”
“叛逆?”在他的眼里,自己到底只是个工具,哪有资格叛逆。
“廉青是谁?”顾松言关上窗户转过身,靠在墙边双手抱胸看顾玉书,“还有,兰裹计划是什么?”
顾玉书摆明了不想回答。
顾松言能根据顾玉书这些年的表现和童倦的尾巴稍微推断出一些东西,但不能保证和事实分毫不差,“您也不是人类?那个廉青……跟你一样?”
顾玉书知道瞒不过他,“不是,廉青是厌君的弟弟,厌君是凤祖,就是童倦的亲生父亲。”
“凤祖?”顾松言沉吟了下。
它是天地间的第一批生灵,所有飞禽的先祖,神力非常霸道,不死不灭浴火重生,书中记载它的强大是任何生灵都无法挑战的。
居然真的存在?
“那童倦是什么?凤祖……童倦有尾巴,应该没继承这个凤祖的基因?”
“白泽。”
“神兽白泽?”
顾玉书沉默了下,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讥诮,“你们人类虽然觉得白泽是神兽,但在凤祖一族,白泽只是最下等的猛兽罢了,而且他血统并不纯正,根本配不上凤祖。”
“廉青的母亲是青耕,并不纯粹的血统,但也比白泽高贵。他觉得那白泽配不上厌君便勾结了人类导致族中伤亡惨重,童倦的另一个父亲就是那头白泽,叫誉舟,也在那场战争里死去。”
“勾结人类,兰裹计划是廉青主使?”
顾玉书咬牙,“不是他的话,人类怎么可能找的到结界口!”
那个神棍说兰裹计划是把那些神兽捕获做研究,继而控制成为可观赏的玩物,这个廉青是想把谁当成玩物和人类交易?
“厌君让我把还是幼兽的童倦带出来,抽了一缕神识把他的妖性镇住,成为了人类婴儿,但是……”
顾玉书似乎非常痛苦,声音沉的可怕,“我遇到了人类,被围追堵截便将他交给了狼王,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就看到童立诚的部下举枪杀了狼王,带走了童倦。”
“所以你才这么讨厌童将军。”
“人类本来就该死!自私自利唯利是图!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你们人不是说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顾松言问他:“我妈呢?你也觉得她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吗?你也觉得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吗?”
顾玉书不语。
“你跟她结婚,甚至进了军队也只是为了就近保护童倦?”顾松言不想问在他心里把自己和徐采柳当什么。
他早知道了,自己只是代替他守护童倦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