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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她提起太子,脸『色』当场就变了,一个月了,那芙蓉城当真就成了围城,城门封锁地死死的,连她派去的太医都进不去,更别说递消息出来。
“沼姐儿和他早退了婚,哪里来的嫂子,你唤声皇姐不挺好的吗。”皇后说完又看向了江沼,“等沼姐儿封了公主,这江陵的公子哥你看上哪个,尽管同本宫说,本宫替你做主。”
江沼手里捧着的茶盏刚揭了盖儿,袅袅青烟从那茶盏里飘出来,带着一股暖暖的湿意,扑在那张莹白的脸上,如羽的眼睫眼轻轻闪了闪,神『色』微凝,似是在考虑皇后的话。
——封公主也挺好的。
江沼抬起头正要回答皇后,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人还没走到跟前来,声音倒是先出来了,“儿臣觉得不妥。”
江沼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瑞王,如今一见,倒是突然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似是又将她带回了芙蓉城,一股冷浸浸的凉气扑来,江沼紧紧握住了茶盏上的温度。
瑞王走到跟前,这才对皇后行了礼。
皇后见他那一声如此莽撞,视线扫过去,便没好气地问道,“有何不妥了?”
瑞王便说,“母后适才说要从江陵的公子爷里替江姑娘挑夫婿,既是江陵的公子爷,那应当也将儿臣算进去。”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江沼瞧着瑞王懵了神。
“真是个不害臊的。”皇后对文乐使了个眼『色』,“沼姐儿好些日子没进宫了,你陪沼姐儿去逛逛。”
皇后一共有两个儿子,若太子不成,确实也可以考虑瑞王,但这念头换作旁人还能相信,皇后对自己的儿子知根知底,怎会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是同文乐一样,也在为太子留一条后路。
“母后,有消息了。”江沼和文乐一走,瑞王也不待皇后先开口,一句话堵住了她的训诫,“三日前围城已经解禁,想必皇兄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皇后手里的一盏烫茶几经摇晃,好在滢姑姑眼疾手快,一把替她接了过来。
江沼同文乐出来,文乐一路上都在说服她,“当我皇嫂定比皇姐好,做了太子妃便能一辈子都能留在陈国,你瞧瞧我,面儿上瞧着是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了年纪便如旁人所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皇竟也忍心要我嫁去吴国,咱大陈国如今就我一个公主,同邻国和亲这档子为国为民而牺牲的人,除了我便没有旁人,你要是被封了公主,你以为你就真能随了愿,挑个自己喜欢的?那我还喜欢韩家那位大公子呢,模样俊郎,又生的细皮嫩肉,定是个听话的。”文乐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歪了题,“还有今年新晋的探花,那脸生的可真是好看,特别是一笑起来能让人心坎发酥,要让你成天对着那么一张脸,保证你连饭都忘了吃”
文乐这番挽着江沼往御花园走去,嘴里的话越说越肆无忌惮,脚步刚到那石拱桥上,迎面就撞上了一人。
这条路本是通往皇后凤阳宫的路,平时少有人来往,文乐大抵也没想到还能在这遇上外人,眸子里的诧异还未来得及消散,看清是谁后,脸『色』‘刷’地一下通红。
对面吴国三皇子的眼睛也盯在了文乐公主身上,眸子里一抹笑,怎么瞧都是讽刺。
“公主若是好这一口,不如来我吴国,我吴国乐坊里比比皆是。”吴国的三皇子路过文乐时,脚步停了下来,春风一吹那话字字清晰的传进了文乐的耳朵里,文乐立在那身子抖了抖,连江沼都能感觉出她的窘迫。
认识文乐这些年,江沼倒未曾见过她被何人治过,这回也算是遇上了个硬茬。
江沼忙地往边上绕开,提步离了这是非地儿。
过了那石拱桥,江沼抬头一望对岸的杨柳正随风飘摇,今儿的天『色』正好,头顶的暖阳落下,万里晴空浮云如丝,四处一片春季里的明媚,江沼的脚步顺着那排杨柳缓缓地往前走。
每回江沼进宫皇后都会留着住在几日,今儿江沼也不着急,就立在那杨柳底下吹着春风。
经历过寒冬腊月的雪霜,便越是珍惜明媚的春『色』。
“咱就在这坐会儿。”江沼拉了一把素云,坐在了柳树底下的假山石下,四次寂静唯有春风的莎莎声,江沼轻轻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周身被暖烘烘的阳光一照,倦意慢慢地袭来,江沼正打算合眼打一会儿盹,身旁的那条路上,突地一阵脚步声,沉稳有力,却甚是急促。
等江沼睡眼惺忪地回头,便被那假山石挡了视线并没有看到人影,过了一阵倒是在那石拱桥上看到了。
身姿挺拔如松,一身藏青『色』的袍子,衣袖和肩背上绣着四纹龙衣袍,春风自他的脚下『荡』起,那衣摆“扑扑”直响。
江沼窜上来的睡意瞬间被惊醒,盯着那处出了神,身后素云也一时没吱声,等到陈温都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桥头,才回头不太确定地对江沼说道,“小姐,奴婢适才好像见到了太子。”
“嗯。”江沼从那石头上起身,转身上了几步石阶,素云终是反应了过来,一脸的兴奋,扶着江沼地胳膊就往那道上走,“小姐,殿下回来了。”声音分明是高兴,却听出了些哭腔。
那番经历一回,过往种种恩怨突然也跟着烟消云散,走的那日素云陪着江沼坐在那马车内,宁师爷说的那番话素云全都听进了耳里,也是打心底眼的盼着殿下能平安回来,如今见到人回来了,情绪一上头,眼眶便生了红,“小姐,咱赶紧去问问,殿下能回来,芙蓉城里的人是不是也都没事了。”
离开芙蓉城的那日一行人走的匆忙,芙蓉城里其他人也没有功夫去想,沈家、董家、还有宁师爷,秦将军,这些人可都还安好。
江沼也没说话,由着素云将她往那拱桥上牵。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两人回头,便见到了秦将军。
两人立在那看着秦将军步伐走到跟前,“江姑娘。”秦将军立在江沼面前拱手行了礼,江沼望过去,见其神『色』已瞧不出半点病态,同往常并无疑,紧绷了一月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倒也不用去问了,便知芙蓉城这一关算是熬了过来。
“将军辛苦了。”江沼说道。
秦将军却是又对着江沼作揖道,“芙蓉城的瘟疫,这回多亏了江姑娘,若不是江姑娘的『药』,芙蓉城还不知道会遭难到何时,末将也算是欠了江姑娘一条命。”
江沼也跟着蹲了蹲身,轻声说道,“都回来了就好。”
秦将军再起身,脸『色』便有些不自然,手掌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佩剑的剑柄,尴尬地说道,“沈家三姑娘也来了江陵,如今正在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