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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顺听宁庭安说王爷要住进老屋,早让人收拾了一堆的换洗物件儿拉过来,却没想到被拦在了外头一直侯到了天黑,宁庭安走后,周顺才被放了进来,进来又寻了一圈,最后在那廊下寻着了人。
“殿下先换身衣裳吧。”周顺瞧见他已褪了白日里的那件鸦『色』大氅,里头的一身衣裳还是今儿那身,藏青『色』的颜『色』,那血浸在上头倒也瞧不出来。
陈温没应,到底还是随着周顺回了房。
陈温住的是江沼对面的那间屋子,事先谁也没有料到陈温这场变故,更没料到殿下会住进这儿,屋里没有地龙,也没有炭火,房门打开冷浸浸的气息扑面而来,周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去灶屋里烧了一盆银骨炭回来。
进屋时,便见陈温拳头搁在唇角,咳了几声。
“天气凉,殿下当心身子。”周顺将火盆赶紧移到他身旁,换衣的衣裳准备好搁在了里屋,又去烧了热水,一直忙乎到半夜,才伺候陈温歇下。
后半夜里周顺又听得了几道咳嗽声,一时也不敢睡死了,就在那屋里的榻上打了一夜瞌睡。
今儿那场屠杀,周顺心里一直煎熬着,在看到陈温亲手拿剑刺进百姓喉咙的那颗,周顺便知,殿下终究是没能跨过这道坎儿。
那江姑娘就是他的命。
谁又能动。
只是周顺不知,殿下这跟头栽下去,能不能起得来。
周顺伺候了陈温十余载,不只是了解陈温的脾『性』,也见证过他曾经所做的每一件事,十几年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如何治国,如何为百姓谋福之上,这里头又岂只是身不由已,若没有自个儿的心思抱负参合进去,又怎能坚持这些年。
周顺心头隐隐不安,一直到天『色』快亮时才睡了一阵,待天『色』一亮陈温又将他赶了出去,“这几日都不用过来伺候。”
江沼昨儿歇的晚,早上多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已是辰时末,便觉腹里一阵空,才想起昨儿一日几乎就喝了夜里的那碗粥。
江沼起身又去了厨房,老管家走的时候那厨房里的东西都备齐了,后来宁庭安又补了些,东西倒是齐全,就是得自个儿动手。
外头是什么形势她不知,也没问,但她知道昨日那般离开王府,表哥并未让素云跟来,便是将她藏在了这里。
为何而藏江沼心里有数。
但江沼没有功夫去想。
今儿外头的天倒不似昨日那般狂风暴雪,虽也飘着雪花,好在风小了不少,江沼披了件梅红斗篷,上了长廊,轻轻地推开了厨房的木门,却见里头冒出了一股青烟,忙地走近两步,才见到了灶台后的陈温。
四目相对,陈温从江沼的错愕中直起了身子,从容地抖了抖身上的木柴渣,“行军打仗时我倒也生过火,却与这不同,是两门技巧。”
江沼没想到他倒是当真住了下来,醒过神来对其福了福身。
江沼不知他这般又为何,也不想知道,正欲转身离去,陈温问她,“沼儿能帮我生火吗。”
江沼又生生的顿住了脚步,默了几息便伸手解了那斗篷系带儿,正要找个地儿挂起来,身旁一只手伸来,及时地接了过去,“我替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