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趴在枕上等了两刻钟,睡意沉沉,席卷而来,她再也受不住,闭上眼睛睡下了。
刘肆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洗澡的时候,李大吉在一旁道:“一个时辰前,太后娘娘亲自来了紫宸殿。”
“他来做什么?”
李大吉低着头,不敢去窥视皇帝的身躯,他道:“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太后说她还有话要和皇后娘娘说,她想见皇后娘娘一面。”
可当时的情形,莫说太后来了,就算先帝死而复生,李大吉都不可能放人进去。
刘肆从未宠幸过后宫其他妃嫔,这件事情,李大吉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在紫宸殿里胡来,也是少有的事情,李大吉不可能让太后进去搅局。
刘肆眸中闪过一丝冷色。
他再清楚太后不过了。太后其实不想让刘肆活着,再扶植一个人上位,太后仍旧是太后,齐家的地位仍旧和之前一样。刘肆这个儿子,对太后而言可有可无。
在太后的眼中,刘肆大概并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的仇人。刘肆夺走了她今生最重要的人。
倘若让太后知晓,虞夏对刘肆的重要性,刘肆毫不怀疑,太后会手刃虞夏来泄愤。
太监伺候刘肆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给刘肆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寝衣。
恍惚之中,虞夏觉得自己胸口透不过气来,闷闷的感觉一直在她的胸口积压着,让她有种窒息。
睁开眼睛时天还没有亮,房间里更是暗黑一片,虞夏靠在了枕上,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还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不想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但是,每当她开始回想时,脑袋就一阵一阵的疼痛。
为什么呢?
为什么人人都有过往,只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究竟是谁?她的身份,是这些人口头上赋予的,还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她的过去是真是假?真的没有人喜欢她,只有刘肆喜爱她吗?
荷雪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不管虞夏问什么,她都不会告诉虞夏。
虞夏揉着自己的额头,手臂突然被人握住。她回过身,看到了刘肆。
昏暗之中,男人的面容隐晦不明,虞夏凑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脖颈:“陛下……”
刘肆拍了拍虞夏的后背:“怎么不睡了?”
虞夏靠着刘肆滚烫的胸膛,她呼吸轻软芬芳,声音也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睡莲香气。
让人心驰荡漾。
刘肆呼吸热了几分,按在了虞夏的腰上:“从前你那么贪睡,如今怎么睡不着了?”
虞夏自己也不知道,她咬住了刘肆衣物的一角:“陛下给我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吧,我好想快点恢复从前的记忆,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才安定一些。”
刘肆“嗯”了一声:“朕比你还着急,朕也在想办法。”
虞夏道:“不知晓太后还会不会叫我去她那边去,我看到她很害怕。”
刘肆抚摸着虞夏浓密的长发,将她搂得很紧。
虞夏仰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巴,刘肆的五官容颜极为出众,有这样俊朗的夫君,自己躺在身侧看到也喜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想过去就称病不去了。她让人来你宫中找你,直接将人轰出去。”
虞夏道:“哪有这样的……”
太后毕竟是长辈,又是她的婆婆,长辈让她过去,她如果推辞不去,总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刘肆将她搂得更紧,虞夏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良久之后,他在虞夏的耳廓轻轻一吻:“公主……”
虞夏朦朦胧胧的“嗯”了一声。
刘肆道:“那个时候,只有疼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