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段时间,我一直想不明白三代目大人对于这个漩涡鸣人的真实态度,如果说重视他,为什么不派人专门调教呢?如果说不重视他,三代目大人又暗示我们亲近鸣人,这样作为,实在是让我搞不懂。”因为族长是自己的大哥,因此日向日差相比其它日向家的族人,在面对日向日足时相对更从容些,不至于畏之如虎。
虽然日向日足一向威严冷肃,但事实上这两兄弟的感情却是很好的。日向日足一直对自己这个弟弟多有照拂,而日向日差也能够体量大哥掌舵全族的不易。
在忍者的世界,今天是一方兴盛的豪族,一旦行差踏错,没准明天就被灭门了。全族几百号人,从上到下,鸡犬无留,这种事在忍界就没有断过。
“可能,面对鸣人的时候,就连三代自己也很矛盾吧。日差,你知道吗?英雄、首领、影,这些人物看似光辉荣耀,但他们是不能输的,今日,村民捧着,下属信奉你,是因为你能保护他们,你能给他们带来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但当你战败,当你输了的时候,你昔日的信徒有多么崇拜你,今日的他们就有多么怨恨你。”
“因此,那位与初代一同建立木叶,为宇智波一族带来今日荣耀的‘忍界修罗’在今天还是一个不能说的名字,还是宇智波一族的禁忌。因此,第三次忍战的时候,云忍村的雷忍三代目,以一敌万,死战不退,因为他不能退也无路可退,退了就要去承受战争失败的责任,战死沙场已经是他最好最荣耀的归宿了。”
“您是说……您是说四代目大人?”慢慢得,反应过来的日向日差,一脸震惊之色地抬起头来,注视着自己大哥的背影。
“呼,真是好茶啊。英雄,是不能输的。四代目大人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但他输了,他们夫妇一个是火影,一个是村子的人柱力,但前些年九尾之乱死了多少人、造成多大的损失,日差你也是知道的,即便事后三代把四代的家产全部充公,也不够弥补损失的百分之一,表个姿态罢了。”
“四代目已经战死,村民的怨恨无处宣泄,自然就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即便三代下了禁口令又能如何?整个村子的怨恨,死了上千人的怨恨,又岂是一纸禁口令能够消解得了的?”
“那三代……三代还培养他……”
“因为没得选啊,火影之位你当是那么好坐的吗?初代二代的时候,村子人才鼎盛,即便是十几年前,木叶也不缺火影的侯选人,其它的村子,都将人柱力视之为最强的武器,而我们木叶,什么时候沦落到像雾忍一样,由人柱力来当影了?”
“但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啊。可能三代目大人自己也很纠结,他也很担心那个承载着全村怨恨孩子的心性,因此根本就不敢全力培养这个孩子的才能,但三代目今年已经六十多了,接班人的问题他不能不去考虑,那个孩子又是四代目的孩子,所以让你看到了三代目大人举棋不定的样子。”
因为身后的这个人,他是自己的弟弟,自己万一要是哪天死了,就指望着这小子辅佐雏田掌舵全族了,因此日向日足也在全力培养启发着日向日差的政治敏感性、判断力。
若是换一个人,日向日足的话是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多的。
上位者,多喜则无威,多言则无信,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这是统御之道,只是对于日向日差,终究还是有区别待遇的,若是换个人,那你小子慢慢猜去吧。
“哦,对了,说到人柱力。族长,今天宁次与鸣人对练交手的时候,鸣人成功使用了一门我从没见过的忍术,天下忍术数千上万,还许多新创出来的,我没见过并没什么,但那门忍术,好像可以吸收自然能量增幅威力,当时宁次被打了措手不及,被那个小子击败了。”
“会吸收自然能量忍术?你仔细描述一下。”
日向日差仔细描述了一番,他甚至双手结印演示了一遍。
世人皆言写轮眼有复制天下忍术的可怕能力,但其实在纯粹洞察能力方面,写轮眼是逊色白眼一筹的,只是日向一族的体质不适合忍术、幻术修炼,修炼起来事倍功半,因此才会让宇智波独享盛名。
“寅-卯-申-亥-午-巳……”日向日足双手结印一番,感受了一下自身体内查克拉的流动变化,半晌,同样有些不明所以。
“木叶一直以来,从漩涡水户大人开始,就从未依赖过人柱力的力量,因此别说民众缺乏认知,事实上就连我们忍族,对于九尾人柱力会有怎样的能力也没有什么概念,至少在这个方面是远远弱过于其它忍村的,也许,这是九尾人柱力天然自带的力量吧?可以借力自然能量的忍术,没听说过啊。”日向日足摩擦着下巴,这样语道。
“应该是人柱力自带的力量吧,威力也不是很大,族长您也不必对此过多费心。”
“嗯,日差,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去保护宁次与雏田他们了,现在木叶的防御力量实在吃紧,明天有其它任务交给你去做。”
“是,族长。族长,既然这样吃紧,为什么不少接一些任务呢?我看村子接受的任务委托并没有减少。”首先俯身应是,然后日向日差疑惑得探问了一句。
“马上就要到云忍与木叶续签和平条约的日子了,三代目大人不希望云忍看出木叶的虚弱,这种时候不强撑起架势来,各种各样的麻烦反而会接踵而至,好了,你下去早点休息吧。”
“嗨。”应诺之后,日向日差的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家族,忍村……唉,木叶不好,难道天下还有比木叶更好的忍村吗?这个比烂的世界啊。”日向日足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茶盏,他仰首轻叹。
……………
当宁次、鸣人、雏田三人下山走出林间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灰暗的夜色了,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三人皆觉得有所收获,感受到精进的乐趣。
鸣人双手交叉于脑后,舒展着筋骨与宁次并肩行走,他上辈子就有这个动作习惯,而孤儿出身也没有人管束他的言行,这辈子就依然有这习惯。
“哇,彩灯,鸣人君,宁次哥哥你们看,好漂亮啊!”雏田看到街上挂起的彩灯,忍不住用手指着拉着鸣人的衣袖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