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隐去芽他们的山洞看溪。
溪已经醒了,小老虎病恹恹趴在被褥里,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半睁着。
任鹤隐来了,溪轻轻“嗷呜”一声。
任鹤隐轻轻摸了摸他的背脊,“乖。”
任鹤隐问芽:“感觉溪体温没那么高了?”
芽脸上的神色终于轻松了一些,答道:“还在发烧,不过情况好多了。隐,是不是没事了?”
任鹤隐不敢保证,只道:“只要我们小心些,会没事的。”
他柔声哄溪,“还有点痛是不是?”
溪“嗷呜”一声,湿润的眸子里带着点委屈。
任鹤隐道:“溪很勇敢,是我们的英雄,你待在这里安心养伤,我给你采了药,药有点苦,不过你要乖乖喝药,喝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溪又“嗷呜”了一声。
任鹤隐没听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并不妨碍安慰他,“好孩子,我去煎药了,等你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任鹤隐安抚他一番,跟芽打了个招呼,要下去煎药。
煎药要煎浓煎透,最好盖着盖子煎。
任鹤隐不敢假手于人,只能自己来。
他下去时,寒他们也回来了,见到在外游历的族人归来,又是一阵热闹。
任鹤隐不太习惯这份热闹,坐在炊罐前发呆。
新回来的兽人们很多都在悄悄地偷看他。
任鹤隐恍若未觉,煎好了药给溪端上去看着他喝了,又沉默地跟部落里的人一起吃晚饭。
他昨晚熬了一夜,今天小睡了一个上午,还是没能缓过劲儿来,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部落里的人们知道他累,体贴地并没有找他说话。
外出游历的兽人们回来了,整个部落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也没几个人顾得上找任鹤隐说话。
任鹤隐回山洞时,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他也没有在意,天色已晚,大家陆陆续续回山洞休息,山道上人本来就不少。
等快走到他山洞时,身后的人还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任鹤隐觉得有些不对,他警惕转头向后望。
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兽人。
任鹤隐一下对上对方的眼睛,不由怔了一下。
暮色之下,对方一双眼睛有些冷,看人带着审视。
对上任鹤隐的目光,对方淡淡点头,“云鸣。”
任鹤隐迟疑一下,开口道:“我是任鹤隐。”
“任鹤隐?”云鸣重复了一次,语调有些生硬。
任鹤隐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什么,心跳得有些快,他点点头,“嗯。”
云鸣道:“我住你隔壁。”
任鹤隐没想到他会解释,有些意外,而后点头,“欢迎。”
两人略微交谈几句,没再说话,各自沉默地回了自己的山洞。
任鹤隐用兽皮沾水洗脸洗脚,躺在柔软的兽皮被窝里的时候,他还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然而还没想出究竟哪里不对劲,累得狠了的他就被拖入了深沉的梦想。
第二天他睡到太阳爬出来才起床。
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上,任鹤隐发了好一会呆。
他慢吞吞穿好衣服,去山上的小平台洗漱。
一身清爽下山时,他撞到了从山下往上走的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