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雪慢慢地喝着牛奶,心里对阙以凝的认知再一次刷新。
她以为阙以凝是在沃土里精心培育的金贵的玫瑰,应当是娇气的,哪怕是情感上有挫折,生活上应该是讲究的,可阙以凝似乎并不太在意这外界的环境,和她认为的不尽相同。
此时的顾山雪以为,阙以凝是一朵经历过暴风雨的玫瑰,心有伤痕,光芒却更加璀璨。
可很久之后,顾山雪才知道,阙以凝不是经历了暴风雨,她是被人连根拔起,践踏踩碎,再以毒水饲养,盼她早日枯萎。
顾山雪放下了牛奶杯,看着阙以凝开口:“我家里可能没有吃的了,谢谢阙小姐送我回来,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餐厅,阙小姐想的话,我可以让司机来送你去。”
阙以凝闻言,走出了厨房,坐在了沙发上,撑着脸看着顾山雪。
顾山雪的身旁沙发微陷,和阙以凝面对面。
阙以凝:“顾小姐这是在给我下逐客令吗?”
她撩起了一缕顾山雪的长发,在自己的指尖缠绕,用发尾碰了碰顾山雪的脸,语气颇为幽怨地说:“真是好狠的朋友啊。”
“明明刚刚还在车上夸我很干净呢,可是到家了又想让我赶紧走……”
阙以凝的尾音拖长,离顾山雪越来越近。
她的身前压在顾山雪的手臂上,哪怕现在是冬天,顾山雪都能感受到挤压的柔软触感,莫名地身体微僵。
她的眼里带着盈盈的光,灯悬在上空,光点落在她眼里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
她呼出的热气清浅,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毫无遮掩的覆笼着顾山雪的感官。
阙以凝是个存在感很强的人,尤其当她站在你的面前,锁着你的视线,她的眉眼多情,眼神专注,似乎世间璀璨都容于她的双眼,再倒映在你的眼中。
阙以凝依旧用顾山雪的头发在她的面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眼波流转,红唇微张:“原来顾小姐的话有效时限这么短的吗,还是说,你刚刚在骗我啊?”
阙以凝的唇形很好看,透着些难以遮掩的性感。
顾山雪一直直观的感受着这个女人身上的曼丽风情,她给她的感觉从不是单单的风流,更不是风尘,不是色而是欲。
她不得不承认,阙以凝是一个十足十的尤物,是那种能够聚焦异性目光的女人,哪怕同性也难逃。
譬如此刻,譬如她。
暖玉生香,又娇又软。
顾山雪声音有些低:“我没骗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
阙以凝放下了她的头发,脸上盈出一抹笑来,像是流着甜汁的汤圆,透着股甜味。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的赶我走啊,我就算再饿,也不会吃了你啊。”
阙以凝的尾音上扬,像是撩人的钩子。
顾山雪的睫毛轻颤,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抿了抿唇:“抱歉。”
她的脸上仍然残着一抹绯红,那模样看的阙以凝更加心痒,可偏偏又不能放肆。
顾山雪这人戒备心强的很,喜欢和人保持距离,甚至是无意识的疏远着人,要是错走一步打草惊蛇,恐怕再想恢复之前的关系,那就难了。
阙以凝心下有些惋惜,但是兴味并不少。
毕竟人就喜欢征服,越是难以得到,就越想得到。
“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为什么要道歉。”
阙以凝起来了些,没再压在顾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