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尤其宽阔,从一楼仰头可以直接看见天窗,客厅没有壁炉,前面是电视屏幕,约莫三分之二的位置摆放着沙发,沙发后都是画架,这让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画室,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门,一览无遗。
因为没有天花板挂灯,取而代之的是立式挂灯,还有其他壁灯。
艺术家本就有些和常人不同的癖好,天才尤其如此,林织想到景浔的童年经历,对这种情况也有一点猜测。
景浔被从地下室里救出,即使是再大的地下室,也一定是四面封闭让人觉得灵魂都被挤压的地方。
沙发后的画作都被遮着,让人无法窥伺,林织的视线便放在前面,忽略那些废弃的纸团,注视着景浔正在勾画的一副。
灰蒙的色调,在画家完成之前,让人难以想象最终成品。
景浔清理好了餐具,看着自己沙发上坐着的青年,不自觉皱了皱眉。
“你可以去客房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景浔的态度无疑是要求。
景浔不喜欢在房间里创作,那会让他无法思考,但属于他的空间里出现陌生人,即使他无比安静,也让人难以忍受。
林织轻轻颔首,而后有些迟疑地说:“请问有被子吗,客房里没有看见。”
可以看出景浔没有让人留宿的习惯也根本不踏入一楼唯一的客卧,林织打开门的时候里面都是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人踏足,床的木板上也都是灰尘,柜子里除了几个空衣架没有其他东西,在潮湿的空气里,这种房间完全无法让人居住。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这一点,只是委婉地询问有没有床被。
景浔想起了家里客房的情况,沉默了一瞬。
除了沙发以外只有他的卧室可以睡,二楼是他的藏品,韦锦荣都不能进入,何况是林织。
但卧室同样是私人领域,景浔没法让陌生人入住,思来想去竟然也只有沙发。
他垂眸注视着身前的林织,发现他在谈话中的不自然。
林织可能有些冷,面颊没有血色,放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轻揉,身体隐约在发抖。
他的神色并没有表现出这一点,大概是不想多打扰他,神色依旧平和,眼眸柔和明亮。
景浔隐约察觉到林织身上那种奇异的矛盾的吸引力从何而来,雨中湿漉的青年给人一种可以被轻易摧毁的脆弱感,可当你注视到他的眼睛时,便能察觉到一种无法被轻易催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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