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真的是梦，他也没法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视若无睹。
唐三藏深深吸了口气，直视几个徒弟，沉声道：“说吧。悟空现在哪里？”
房屋外，几个妇人手里端着木盆，拿着毛巾，站在一起，却根本不敢靠近那个背对着她们的背影，因为一旦靠近，就会莫名其妙有金光蹦出，然后将她们弹开。
她们听到身后脚步声后，回头过去，发现是那位之前一直睡着的僧人。
“多谢几位施主答应贫道几人借宿的请求。”
唐三藏朝她们微微颔首，面上露出淡淡微笑，透着慈和，却又让人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去做，“还请几位施主忙去吧。”
她们互相对视了眼，便都朝着唐三藏点了点头，只是离开前，却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唐三藏，“长老，那位是有孕之身，还需多加注意切勿受凉了，这是我们烧好的热水，只是那位不肯让我们靠近。”
唐三藏听到这话时，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面上勉强维持着原来微笑，“多谢几位施主。”
不管这件事有多难，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唐三藏盯着猴哥背影，喉结滑动了几下，便下了决定，迈步靠近。
之前那几个妇人不知道为何会有金光冒出，唐三藏却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他曾经多次被猴哥用金圈保护，所以他走到接近金圈的地方后，便脚步一顿。
“悟空。”他低低念了声对方的名字，等了几息，便试探着抬起脚。
并没有金光阻拦他。
唐三藏松了口气，却又立刻浮上丝愧疚。他原本以为，就算猴哥不会一棒子挥过来，也会让金圈拦住他，然而这两种情况都没有，猴哥依旧让他靠近了。
可他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让猴哥有孕。
“对不起。”
这是唐三藏坐到猴哥身边时，说的第一句话。
猴哥偏过头来，声音有些沙哑：“和师父你有何关系？”
唐三藏盯着猴哥，他没忽略猴哥眼中的血丝，这在唐三藏眼中十分刺眼，他更喜欢的还是猴哥以往清亮犀利，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醒来后，他们告诉我，是我让你变成这种状况。”
猴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虽然因着腹部疼痛而心情烦躁，但是却不想对着师父发出来，毕竟真说起来，师父其实在这事上也十分无辜，若是他师父知道河水有这种效果，必定不会将他踹进去。
“无事，”猴哥道，停顿了下，才又低沉开口，“这和师父你关系不大。只是，被师父你看到这副模样，感觉实在有些好笑。”
“并不可笑，”唐三藏说，语气极为认真，“无论你身上出现何种情况，我都不会觉得可笑。”
猴哥挠了挠脸颊，心中烦躁消去了些，倒也能直视自己的肚子了，“其实，仔细想想，是俺老孙出现这情况，反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唐三藏一边沉默听着，一边整理自己依旧还是一片混乱的大脑，等他捋顺了后，有个决定便浮现了出来。
就算这孩子是他的，就算他因此要破戒，他也不希望猴哥因此受任何委屈。
“堕了吧。”
“还好不是师父你掉进了那河里。”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