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偶尔会不经意间看向那个铁栅栏,视线中总是有些若有若无的厌恶。而叶怀袖,从拿起铁锤的那一刻就变得心无旁骛。从第一天开始,她的眼里便只有那块铁,脑子里有那柄直刀的形状。李闲想要的直刀,基本上和大隋府兵的制式横刀相差无几。只是更长了些,也宽了些。并且在刀柄上做了些许改变,使刀萼对手的保护更稳妥。
到了第四日的午后,站在门外的达溪长儒忽然听到炉舍中爆发出一阵狂笑。
将黑色散发着幽幽寒芒的直刀从清水中缓缓的抽了出来,李闲用一块葛布将直刀上的污渍和水迹擦去之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这刀,与他心目中的款式完全相同!
刀身黑色,刀刃则雪亮,刀身几乎比制式横刀要长上三分之一,宽度上也增加了五分之一左右。
刀柄长近三十厘米,黑金色,因为陨铁太寒,所以在刀柄中叶怀袖加了一些别的金属,看起来颜色很华贵厚重。
这是一柄纯粹的直刀,不带一点弧度。
李闲看着手中的直刀,然后看了一眼略显疲惫的叶怀袖。他忍着连续几日打铁给手臂带来的酸痛,缓缓的将直刀举起斜指天际。顺着刀身看,好像那便是一条笔直平坦的通天大道一样。
他缓步走出去,垂刀身侧。
“抱歉”
他没有说谢谢,而是说抱歉。
下一秒,直刀劈了铁门,再下一秒,断了樊笼。
樊笼一分为二,笼中少女看着李闲的眼神依然阴沉而又夹杂着些许不解。
“想杀我随时来,但我肯定不会笑呵呵的说欢迎光临。劈了这破笼子不是因为看你长得漂亮想泡你,也不是我心地有多善良看不了别人受苦,所以你不必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我对你没兴趣,真的。”
李闲指了指断裂的笼子说道我只是看它不顺眼,很不顺眼。”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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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袖见李闲看,微笑着问。
她的笑祸国殃民,颠倒众生。
“不好看!孤零零一朵花,没有绿叶衬托,毫无美感。”
李闲说了一句谎话。
叶怀袖微微愕然,随即眯着眼睛说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李闲闭嘴,不再去看,貌似老僧入定,实则心绪难平。
她站在炉边,柔美双肩裸露,脸上一层细密汗珠颇显潮红,肩膀上牡丹花开,而人比花娇。
她持了小锤,砸下去。
李闲随即抡动大锤精准的找到小锤的落点。
叮
一声指引
当
一声笃定
一声轻响,一声脆鸣。
接下来的三天,李闲和叶怀袖除了吃饭如厕睡觉之外几乎一步没有走出炉舍。达溪长儒站在门口不远处,负手而立一站就是一天。
“他很幸运。”
嘉儿站在达溪长儒身边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允许一个外人进入炉舍。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允许一个男人进入炉舍。”
两句话,不同之处只是外人和男人。
达溪长儒嘉儿的意思是,所以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叶怀袖不是一个简单的,她付出的越多索取的回报也就越大。诚如她所说,这些年想占她便宜的男人死在草庐外面的不计其数,而且死都不死的。她就好像一条通体翠绿美轮美奂的竹叶青,吸引着男人们的视线,美到,让人忘了她的毒牙。
她到底对李闲有企图?
达溪长儒还没有想到,也很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