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悻悻的答了一句‘哦’,便低头认真找寻起来。
“丞儿!”
忽一人影自花丛间冲出,猛执起商羽的双手,就开始絮絮说道:“丞儿,你还好么?有没有伤到哪里?昨日听闻你坠下乱花楼,我的心都碎了!若你有什么好歹,我定殉身随你而去!”
商羽有点懵,看着面前这个文弱哀怅的宫衣男子,反应半晌,突然张口大喊道:“来……”
‘人啊’二字还没来及喊出口中,便被招娣给用手捂了回去:“嘘——小姐,您不能喊,这是息公子!息禾公子!”
商羽瞪着眼睛打量道:“息……息公公?”
息禾闻之一窒,凄然道:“原来,丞儿,你终是嫌弃我了……我,我……”
他再难言下,已然哽咽起来。
招娣连忙解释道:“息公子,不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姐她失忆了!”
息禾止住哭咽:“失忆?我就说丞儿必定不会是无情之人啊……”
商羽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很想实话实说的给他补上一刀:谁说我不会?大哥,你已经是太监了,既然都拉不出屎来,为什么还要空占着茅坑呢?……呸,臭嘴,我才不是茅坑呢!
息禾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来,郑重放入商羽手中,柔肠百转道:“这是五年前临别时,你赠与我的一方相思手帕,今日,我再将它回送与你。丞儿,望你莫忘前情,好生珍重。”
商羽打开这手帕,见帕上绣有玲珑红豆一枝,帕角缀写一诗:怯惹春风过帘帷,日日倚窗燕双飞。相思不觉人易老,白发新枝盼郎归。
好露骨的一首情诗,这个羽千丞真可谓是热情奔放的新女性代表人物了!咦,等等,不对呀,五年前,那时她只不过十三四岁呀,这尼玛是早恋!十来岁一小娃娃,还‘白发’‘盼郎’呢,她懂什么是恋爱么?
这诗之下,另题有一首字迹不同的和诗,应该是息禾写给羽千丞的回句:一纸情字如笺诗,重云万里尽咫尺。卿心我心难相寄,共望天涯月圆时。
“呦,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禁宫内庭私相授受,暗传信物,不想活了是么!”一声断喝吓得三人顿时魂飞九天,怔在了那里。
一青衫女子转出,哈哈大笑道:“嘻!被我逮了个正着,怎么样,捉奸成双,抵不了赖了吧?”
商羽心道:“完了,这下真完了!可是,我冤枉啊,偷情的是她羽千丞,授受的是这息公公,干我商羽什么事了?我初来乍到,还没闹明白东南西北呢,这么快又要挂了?”
招娣浑身打着哆嗦行礼道:“沐雪宫奴婢拜见闵妃娘娘,娘娘圣安!”
那闵妃望着商羽打量道:“沐雪宫?你就是新来的淳妃羽氏?长得还挺秀气的,娇娇娆娆,胆子倒是不小!”
商羽尴尬道:“我……”
吱——吱——
闵妃登时眸光一亮,急‘嘘’了一声,蹲下身子,侧耳细听,四处寻觅。
是蛐蛐声!
商羽少时便是捉蛐蛐的能手,上小学那会儿没少干这事,此刻见这情景,自然更是大显身手,手到擒来,来无影,去无踪,一马当先,冲上前去。
招娣息禾一呆,也随即加入进来。
只见四人撅着屁股,蹲在地上,扒石拽草,寻得认真。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