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抽烟吗?
她悄悄打量着霍三爷,发现他就站在凉亭边上,又拿起了烟跟打火机,点燃,两指夹着。
打火机的火焰照亮了他半张侧脸,剑眉星目,棱角分明。
他还是那么俊美,今夜多了几分颓废和落寞,显得越发迷人。
程安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注意到他的眼睛冒着红血丝,一贯整齐的发丝也调皮的耷拉下来。
她敏锐察觉到,此刻的霍三爷不对劲。
但这种不对劲不是之前那样狂暴,而是死寂。
她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形容词,行尸走ròu。
此刻的霍三爷就像没了灵魂的躯壳,游走人间。
“你看什么。”
他淡淡的开口。
程安宁的视线太专注了,想忽略都很难。
他夹着烟,看了她一眼,神情无悲无喜。
“没,没事……”
程安宁狼狈的收回目光,裹紧了他的外套。
“三爷,我们要一直呆到天亮吗?”
“嗯。”
气氛太尴尬了,她绞尽脑汁想说些话打发时间,就不过脑子的说了一句:“今天好像是您的生日。”
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温度瞬间降低了,脚底生han。
霍宴掐灭了烟,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程安宁,你想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说!
她立刻道歉:“对不起!”
霍宴没理会她,走出了凉亭,在外面站着,面对的方向便是那两座墓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背影寥落单薄,明明是身份强大的霍家掌权人,但在这一刻,程安宁却觉得他很脆弱可怜。
她以为生父不明,痛失母亲的自己很惨了,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霍三爷也是可怜之人。
父母的忌日是自己的生日,恐怕没有人会给他过生日了。
她想到了自己仅存的和妈妈的记忆里,生日是特别美好的一天,妈妈会给她做长寿面,送她玩具,抱着她弹琴。
想了会,程安宁悄悄的起身,走向了草丛中。
那边的霍宴没有注意她的身影,只是远远的看着墓碑。
越是平静,越是可怕。
每年的忌日是整个霍家最恐惧的日子,霍家上下都不敢出现在霍三爷的面前,生怕惹火上身。
所以山下守着的保镖们都在替他们的太太祈祷,还随时准备叫救护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