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走?你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小姑娘如何谋生?莫不是真要同那青|楼女子打交道?”
萧妙妙听了此言脸上闪过几丝诧异,暗道他怎么知道绿意是青|楼女子?莫不是偷听了?
穆枭臣见她神色仓皇只当她是默认,想起自己在宜丰镇听到的那声声鞭鸣,心头怒火更甚,出口的话便又严厉了几分,
“你一个正经八百的良家女子,竟堕|落至此想些旁门左道!你可对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和爹娘?”
萧妙妙被训斥的瞪大了眼,待想清楚他话中含义顿时红了眼眶,这个狗屁冒牌哥哥,竟然这般想她?她萧妙妙就算穷的吃不起饭饿死也不会卖丨身为奴!
小姑娘气的抬腿便朝着穆枭臣的腿上踢了一脚,“你胡说些什么!我做什么了你就说我堕|落!”
可穆枭臣周身上下满是肌肉结实的很,被她踢了一脚只觉得不痛不痒,反而是萧妙妙这个施暴者痛的缩起了脚尖,这下萧妙妙更生气了。
她甩了甩脚火冒三丈的瞪着穆枭臣,一串串的没理智的气话脱口而出:
“你又凭什么管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堕|落与否与你何干!我就是要跟青|楼女子结交,不仅如此,我还要去青|楼谋份营生赚大钱,你奈我何!”
穆枭臣原本被她发红的眼眶惹得心头一软,后悔自己语气太重吓到了她,可再一听她的满口浑话,成功的被气得彻底冷了脸。
萧妙妙正口不择言的乱说一气,便发觉对面的穆枭臣眼神不大对劲,只见他黝黑的眸子仿若蒙了层冰霜,冻的她禁不住隐隐颤抖。
萧妙妙下意识觉得不妙,转身便要往屋子里跑,不曾想男人动作更快,他长臂一揽便将萧妙妙扛到肩上,随后毫不客气的往马背上一甩。
萧妙妙被摔得七荤八素,她刚想挣扎起身便被穆枭臣牢牢困至怀中,他面色阴沉,看都不看萧妙妙一眼,双|腿夹了下马肚,马儿当即狂奔起来。
萧妙妙有恐高症,这马长的又高又大,跑的又这般快,她早就吓得小脸煞白,一双手紧紧抓着马儿的鬃毛,闭着眼睛大喊,“你要干什么!你快放我下去我才不要和你走!”
穆枭臣见她还不老实,甩了下缰绳让马儿跑的更快,寒风带过刮脸又刺骨,痛的萧妙妙满脸眼泪再也张不开嘴,只唔唔的抗议。
穆枭臣对于她的不满充耳不闻,可想起她那娇丨嫩的肌肤扛不住这般冰冷的寒风,便单手拎起小丫头的身子,将其翻了过来面朝着自己,窝在他宽阔的怀中。
跑了将近两个时辰,萧妙妙渐渐平静下来,她闹也闹够了,气也撒的差不多了,委屈巴巴的躲在他的披风里,默默的掉眼泪。
见她老实,穆枭臣胸腔中那股暴怒的火气便散去了不少,终归是不忍吓到她,便放慢了马儿的速度,这才发觉怀里的小姑娘双肩轻颤,似乎又掉起了金豆子。
穆枭臣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都被她哭的湿透了,他叹了口气,低声问道,“就这么不想和我走?”
萧妙妙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穆枭臣,“我的银子……还没拿……呜呜呜……”
萧妙妙想起自己费尽心思画了四天四夜才换来的银票便痛的心肝发颤,她怕放在身上弄丢了,便塞到西屋柜子里,藏得严严实实,那可是她人生的第一笔财富啊!她要心疼死了呜呜呜……
穆枭臣闻言一怔,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瞧着她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越发可笑,那笑声便越来越愉悦洪亮止都止不住。
萧妙妙见他这样,气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后来还是穆枭臣承诺赔她一百两银子,这才止住了萧妙妙的眼泪。
商乙站在宜丰镇的路口候了大半日,终于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影,待他看清马上的情形,商乙顿时脸色发苦,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穆枭臣下了马,脸上神色颇显愉悦,丝毫不见早间那般深沉,他的大氅此时穿在萧妙妙的身上,将她娇|小的身躯裹得严严实实,只剩那张满脸泪痕花猫似的脸,小姑娘俏生生的坐在马背上,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
商乙这会儿心里格外的懊恼,恨自己不该一时冲动,怎么就被君和撺掇的和他打了赌?又被那厮蒙骗去二十两银子!
早间穆枭臣一走,商乙和君和便纷纷猜测起主子的去处。
也不知君和怎么就成了主子肚子里的蛔虫,一口笃定主子是回香山村接萧姑娘,商乙不大相信,主子自小性子清冷,对女子更是半点耐心都无,京城那么多名门贵女对着主子暗送秋波,主子都视若无睹,又岂会如此放不下一个农家丫头?
如此,商乙便被君和三言两语激的打了赌,结果输的惨不忍睹,主子真的将那小姑娘带回来了!等会那厮指不定要怎么笑话自己!
商乙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半分不敢显露,毕恭毕敬的朝着穆枭臣拱了拱手,牵过马儿的缰绳,他悄悄瞟了萧妙妙一眼,暗道怎么瞧着像是刚哭过?
穆枭臣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撒泼的模样,只记得路上她腹中肠鸣阵阵,知道她饿坏了,当即催着商乙引着他们去了落脚的客栈。
君和料到主子回来定是要先吃饭的,他估算着时间安排了一桌饭菜,穆枭臣几人到时,小二刚好端上最后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