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久久注视着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少女细嫩精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蛋微微抬起来一些,二人面面相对,调整好位置。
闻着她口中呼出一缕缕带着酒意的香气,仿佛什么致命蛊惑,男人心下愈发燥热,难以自制地,缓缓低下头,喘着粗气,一点一点朝着她凑近。
眼看快要鼻尖碰到鼻尖之时,他又猛然一怔,停顿动作,渐渐拧紧眉头,陷入沉思。
他手背上,赫然还残留着刚才殴打容蒙留下的伤痕,可此刻他的所作所为,跟容蒙那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那小姑娘岂不是,刚逃狼窝,又入虎口?
虽然说,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或许,比起容蒙还要禽兽不如。
可是,想到恶心的容蒙刚刚对她不知做了什么,他顿时额上青筋突起,紧紧握拳,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至少现在不是下手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躁动,就这么搂着她,看着她安安静静熟睡的模样。
容堇一路护送着谢云窈,回到昌乐侯府门口,将她交给秋月,这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临走之前,只稍微叮嘱了几句秋月,回去该如何应对。
秋月也来不及多想,背着昏迷不醒的谢云窈,迈着飞快的步子,一刻不停的回到云锦苑闺房,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慕青双听闻消息,也急匆匆赶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秋月也只知道个大概,是容世子和郡主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容世子还企图轻薄郡主,还好容二公子及时赶到,把郡主送了回来。
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需等谢云窈醒来才知道。
秋月按照容堇叮嘱的话,不该说的便只字未提。
慕青双得知谢云窈差点被容蒙轻薄,脸色惨白,她一直守候在女儿身边,一步不曾离开。
大夫前来看过之后,说谢云窈是中了迷药,只需睡一觉醒来,等药效过去便会没事了。
听闻容蒙那个卑劣无耻之徒,竟然还给谢云窈下迷药,气得慕青双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她就知道,容家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东西,就不应该让女儿与他们来往这般密切!
容蒙那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想娶她女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另一边,定国公府。
容婉也正急急忙忙将容蒙送回府,还叫来大夫替他疗伤。
容蒙伤得很重,掉了两颗牙,鼻梁被打碎,还断了一只手,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一向冷静自若的慕青燕,眼见着自己儿子被人殴打得如此面目全非的模样,也控制不住彻底暴怒了,喘着粗气询问,“是谁打的?”
容婉自知闯了祸,心慌意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还是旁边的奴仆回答,“是,是二公子……”
得知竟然是容堇那个孽种,把她
儿子打成了这副模样,气得慕青燕浑身发抖,跌坐在了一旁软榻上。
她的五指成爪,死死捏着桌角,似乎想把桌角给硬生生捏碎,清冷的脸上,目光渐渐阴狠下来。
这个孽种,十年前被撵走,就是差点把容蒙给掐死,现在回京还不到两个月,竟然又对容蒙下此等狠手。
一想起来,慕青燕便觉得悔不当初。
她早就应该除掉那孽种,永除后患!
原本十五年前,那孽种还只有两岁之时,慕青燕就已经差点得手了。
当时她眼睁睁看着那孽种咽了气,还以为事情万无一失,谁知那孽种命大,竟然没死透,又被老定国公让人给救活过来。
从此之后,那孽种便一直养在老定国公膝下,她也再没有机会下手。
直到十年前,老定国公的葬礼上,容堇与容蒙起了争执,容堇竟然痛下杀手,差点掐死自己大哥。
当时慕青燕就又动了杀心,深知这孽种若是不除掉,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可因为那时候容三爷正好回京送葬,提议要将容堇带去北疆磨砺,慕青燕寻思着,让他死在战场上也好,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