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秋月正红着脸,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她看。
谢云窈瞬间反应过来,她肯定不知道想到哪去了!赶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月连忙摆摆手,道:“姑娘放心,奴婢嘴严,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谢云窈真怀疑那人是不是故意写的这些,惹人误会,一时掐死他报仇的心都有了。
气得她一把将纸揉成一团,想了想不放心,怕万一被人瞧见莫不是还以为她跟谁有私情?最后干脆点火,将信纸烧成灰烬。
回想起来那人,谢云窈脸色还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突然送信过来恐吓她,肯定是害怕她将他与姝妃的奸情说出去,估摸着只要她不说,他也不敢当真对她下手的。
反正,谢云窈对姝妃有没有奸夫一点兴趣都没有,又怎会说出去,自找麻烦?
她唯一有兴趣的,只不过是宿离为何会留着姝妃的画像而已。
寻思片刻,谢云窈又询问,“你可认得是谁给你的信?”
秋月摇头晃脑,她接到信之后回头一看,已经没了人影,若不是对方说了一句乐平郡主,她都不会将信交给谢云窈。
谢云窈毫无头绪,只得暂且放任不管。
毕竟现在容二哥哥还在罚跪祠堂呢,她心疼得都快碎了,哪有闲心管这些无关紧要的破事!
想到这里,谢云窈立即出门去找母亲,向她坦白那天宫里的事情。
谢云窈委屈巴巴的噘着嘴,拉着母亲的胳膊,道:“虽然当时他说不用我赔,可这两日我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总觉得良心不安,深思熟虑之下,还是决定告知娘亲,才好凑钱将银子赔给他。
“娘亲放心,所有银子我自掏腰包,从赏赐里扣,若是不够,便用我今后的食禄和月钱补上。”
慕青双轻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侯府,还不至于连一件贡品都赔不起,哪用得上你一个孩子掏腰包?既然是你闯的祸,我们确实不该坐视不理,连累人家无辜受罪。”
谢云窈口中那个容二,慕青双知道是谁。
十八年前,尚且还是前朝末年,她大姐慕青燕嫁给了当时的定国公世子,很快便有了身孕。
谁知慕青燕怀孕之时,丈夫睡了她的陪嫁婢女,还怀上孽种,等她知道时候为时已晚,那贱婢肚子都大了,后来便生下来容堇。
慕青燕一直看那孽种碍眼,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后来老定国公仙逝,正好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容堇险些铸下大错,慕青燕便以为借口,将他撵去北疆,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十年一晃而过,那可孩子已经长大成人,还载誉而归……
慕青双想起那件事,害得她女儿差点丢了小命,便皱起眉,稍微有些不待见,将女儿的手抓紧了一些。
不过想了想,还是道:“这样吧,眼下时辰已晚,明日我们再去定国公府找你大姨母,把这件事说清楚。”
谢云窈顿时大喜,面带微笑,连连点头。
想到明日可以去找容二哥哥,她现在已经开始在想,到时候应该穿什么衣裳才好,这次她一定要好好表现,挽救自己在容二哥哥心里的形象,不会再失态了。
也不知道,容二哥哥现在是不是还在祠堂里跪着呢?
如今春寒未却,夜里阴冷,他可千万不要冻坏了才好。
与此同时,容家祠堂之内,某人跪在正蒲团上,突然打了个喷嚏,怎么总觉得有人在背后骂他?
“吱呀”的一声响,一名老翁开门进屋,回身关紧房门之后,快步来到容堇面前。
他压低嗓音,声音沧桑,想要搀扶容堇起来,“殿下龙血凤髓,这可万万使不得!”
容堇却微微抬起袖子制止,“我现在是容二,当初若不是祖父……没有他就没有我,我早该回来祭拜他老人家。”
老翁沉默片刻,道:“京城这边,老奴一直按照老公爷的临终吩咐打理着,只等殿下有朝一日能够回京……不知殿下今后有何打算?”
“先将宫里那人救出来,不容她再受辱。”
容堇凤眸之中透出一道骇人寒光,因为拳头握得太紧,手背赫然凸起几道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