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过我是人,而这台上的伶人,亦不是人。”狐狸脸抽了口烟,缓缓道来。
“那她是什么?鬼?”陈青山小声问道。
狐狸脸点头,把烟枪在桌角磕了磕,落出了其中烟灰,道:“是鬼,更确切地说,是一只哀怨之鬼。”
“如此,我们要不要为民除害。”天净沙问道,陈青山看了这小子一眼,只以为这家伙是个冷冰冰的一面,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古道热肠的一面。
“人家只是一只怨鬼而已,碍你事了吗?”狐狸脸瞥了天净沙一眼。
“那你就不怕此鬼伤人?”天净沙回答道。
“放心,此鬼不会伤人的,就算伤人了,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刺客,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哪有费力气救人的道理。”狐狸脸教育着天净沙。
从狐狸脸的话里,陈青山大概听懂了,台上的伶人唱的是那负心郎,而今天是那负心郎大婚的日子,所以,她怨呐。
只是那台下之人不识得曲中之意,只觉得欢喜,却未闻声声断肠。
“感情,麻烦。”能听到哀怨之声的狐狸脸慢慢皱起了眉头,似再也不想忍受,随便吃了几口饭后,便离席了。
陈青山听不到,便不觉得恼,只是看向那台上的赤伶,觉得有些同情。
心里起了同情,陈青山便觉得口中的食物有些没有味道,只是依旧坚持吃完了碗中的东西,才去找狐狸脸,不浪费食物是陈青山从小养成的习惯。
实际上,不只是食物,陈青山觉得浪费任何东西都是不好的。
陈青山最后看了那个伶人一眼,随后便离了席,小渔镇的南边有个渡口,渡口横几艘小舟,水面很平静。
狐狸脸坐在渡口边上,手中捡了把石子,打着水漂,石子投入湖中,便惊起一串涟漪来,看上去像有些像一条长且透明的瘦蛇。
铜雀几人还在席上,并未跟来,陈青山便在狐狸脸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说话,从湖面有涟漪开始,再到没有了涟漪。
“怎么了?你似乎有些愁?莫非是触景生情,想喜欢的姑娘了?”狐狸脸问道。
陈青山不置可否:“是啊,想喜欢的姑娘了,很好看的姑娘。”
“有趣。”狐狸脸道。
“我答应过她要回长安过春节的。”
狐狸脸又向前面投了颗石子,道:“只怕是要你失望了?”
“哦?我们不是只要找到那鱼便好了吗?”陈青山问道。
“你可知这云梦泽内,有一座大乾洞天,为前朝所留,前朝时大乾洞天悬于八千里云梦泽之上,是处仙家福地,论地位,不亚于今朝的龙虎山,自前朝覆灭后,这大乾洞天便化为芥子,消失在了这云梦泽之上。我觉得追鱼之说,很可能与大乾洞天有些关系。”狐狸脸长在烟雨楼,接触过一些寻常人接触不到的情报。
“你是说上面要靠这丝气运,去寻来那早已失落的大乾洞天?”陈青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