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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嘴上却还要谦虚道:“这都是你弟弟跟郑氏的缘分,谁让刚巧咱家那时就缺个儿媳妇呢?”
墨诗诗小声道:“她刚嫁过来那几天,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氏瞪了墨诗诗一眼,“那时的她跟现在的她能比吗?以后别瞎说,知道不?”
谁知道郑氏会不会一不高兴就又变成之前的模样呢?要真是那样,她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反正她对现在这个儿媳妇是一百一千个满意,她可不想再要一个娇娇女儿媳妇。
吃过饭后,墨成章就跟云氏招呼了一声,带着郑清浅一起回了隔壁。
云氏今天特别照顾郑清浅,不让她上灶台,让她跟墨成章先歇着去。
墨成章和郑清浅坐在地铺上,郑清浅便开口问了,“刚刚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
“嗯?”墨成章疑惑了下,然后想到提纯盐的事,便点点头,“嗯,这件事也不能让他们外传。”
郑清浅不解道:“外传肯定是不会的,不过为什么呢?”
这种过滤提纯的简单技术,应该不是什么大秘密吧?
墨成章看向洞口,目光深远又带着几分神伤,“大乾还未有过这般细腻的食盐。”
只一句话,郑清浅就听得后背冷汗直冒。
换句话说就是,墨成章根本就没有相信她之前说的,京城中有人家会再处理买来的盐。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马甲就要掉了,郑清浅实在着急啊!
咦?等等!墨成章也没去过京城,更不可能了解到京城的人用什么样的盐,他怎么知道大乾没有这般精细的盐呢?
这个念头一起,郑清浅就想立刻反问回去,可她的目光刚触上他的脸,便忽然有一股深沉的悲哀从心底涌了上来。
郑清浅愣愣的看着墨成章,他就那样盯着洞口,没再对她说多余的话,也没问她为什么知道如何提纯精盐,他只是那样坐在那里看着外面。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身上有个无比沉重的担子压着呢?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哀伤,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能够经历的。
这时候郑清浅忽然想起,墨成章今年才十八岁,本就年纪不大,可是这些天来,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个决定,都不像是一个生活在乡下,只在商河县城读了几年书的少年能想到和做到的事。
此时此刻,郑清浅忽然意识到,墨成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一件跟她一样,不能对别人提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