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顾晚烟斜斜看他。
苏长宵只是微笑，任她眼神肆无忌惮也无丝毫不悦：“师姐在外漂泊这么久，何不随我回去。当年我说风清门不会伤师姐性命，如今我是风清门掌门，更可向师姐保证。”
“不伤我性命。”顾晚烟冷笑一声，忽觉荒谬至极，淡淡看他，“苏掌门，这话未免可笑。这是我魔界地界。若是我不愿，二位能否回去还是另说。你竟叫我拱手送入你手中？”
苏长宵唇角轻勾，柔声道：“师姐你不知道吗，这魔界早就是个空壳，所有教众早已被须右使转移走。”
顾晚烟心一沉。
“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进来的？是有人替我们打开了魔界结界。”说到这里他轻叹一口气，“想来须右使这等人才也是可怜，怕是在魔界那么久头一次陷入这种境地。好说歹说怎么也赶不走，又实在不忍心对师姐出手，想必也是格外头疼。于是便找上我，与我达成协议，请我们务必将师姐带回去。”
苏长宵语气那般柔和，顾晚烟却只觉心头一点点凉下去。
须夜竟然出卖了她。
苏长宵笑着慢慢走近：“师姐，这么多年，看来你长进不多。”
顾晚烟后退两步，“我凭什么信你不杀我。”
“虽然我的确不在乎赵青漓的死活，但单逍既然说了一定要我们把赵青漓完好无损带回去，我也不得不答应他。”
苏长宵一向如此言笑晏晏，但伤人二字，这世上他若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哦，对了。”苏长宵脸上笑意更深，“还有一个我绝对不会杀你的理由。”
顾晚烟抬头看他。
他伸手轻轻抚摸额上的柒字，薄唇缓缓吐出：“我恨你入骨，怎会轻易就杀了师姐？总要师姐落入我手中，我才能安心。”
明知不该心存什么侥幸，听他这样浅笑道出，还真是……痛彻心扉……
顾晚烟忍不住也轻笑出来，细细看着他，望着他额角那个柒字。
这该是有多恨她才会不远万里她躲到魔界都要追过来，才会连死也不让她轻易死去。
怀着这般刻骨恨意，当初还能柔情蜜意骗她，这一定是恨她到了极致。
可该还的她都已经还了，如今也就只剩一条命。若别人也不要，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
他如今权势地位通通都得到了，道侣也是世间无出其二。
她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他轻轻松松就得来……
她是真的不懂苏长宵，不知他到底要什么，要怎样才满意……
轻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