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二号对赵博士来说是个永生难忘日子。
这天原本是他小孙女生日,过去好几年他都会请假待在家里,和国内打一整天视频电话,享受难得亲情时光。可今年,运气仿佛并不站在他这边。
凌晨四点,天还乌漆墨黑,赵博士就被一通电话从床上叫醒。
打电话来是值班,说他们接到超过两个营地紧急报告,草原上可能爆发了大规模狮战。根据向导描述,那是一种“像地狱一样恐怖吼叫声”,“连最资深员工都毛骨悚然”,并且他们毫不犹豫地相信“至少有一头狮子在这次混战中遇难”。
一听冲突发生在南部地带,赵博士去拿车钥匙手都有点不利索。
谁都知道三兄弟忙着在砂石领地制造后代,暂时腾不出手去做别事,眼下南部冲突最激烈只有西岸和东岸两个狮群。几天前西岸才被东岸从丰饶河谷赶到大象河谷,当时场景已经让围观者捏了一把汗,现在又起冲突,还造成了伤亡。。。。。。
赵博士耐着性子开慢车。
除了安排当班,兽医平时都不住在营地里,他们住地方离保护区驱车只需二十分钟。为了方便工作人员上下班,这条路是铺设好柏油马路,但并没有造围栏,以免影响野生动物通行。他心里着急,却怕开快了压到什么,简直就像被架在火上烤。
好不容易开到营地,上了专用车,早有其他组员等在那里。
老爷子从副驾驶回头一看,就见小年轻们一个个都如丧考妣,脸拉得比长还长,在手机屏幕照射下显得颇为恐怖。他摇摇头,眼睛就朝最近那个屏幕上瞄去,志愿者配合地把手机举起来,只见上面赫然是向导传来事发现场照片,只看一眼就觉得触目惊心。
狮子活跃期是夜晚,这也就使得很多追狮人常在夜里拿着手电筒工作。
这张照片下面附上几行字表明他们是在东岸领地路上找到这头亚成年,因为是夜里,加上还要往前追,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判断究竟是哪个狮群哪一头,但反正看着已经是没气了,尾巴僵硬得像根木棍。
等赵博士抵达现场,趁着东方有点蒙蒙亮,一看,果然如此。
两辆车会合起来朝前面继续摸,在前面七八百米地方又找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头也是亚成年,另一头则是成年母狮。
通过脸上特殊竖条疤痕,向导认出了这头母狮身份。
它是东岸狮群母狮首领,也是它们狩猎主力。
作为整个狮群最年长、经验也最丰富十三岁母狮,它死状实在是有些凄惨了。身上满是咬痕,尾巴根被撕掉了半截,致命伤是喉咙上几个深深窟窿,生命力和血液一起从这些洞里流出去,任凭它再不情愿,也很快就流干了。
更恐怖是,它被吃了一部分,肚腹皮肉大开着。
从痕迹来看,这绝不是斑鬣狗所作所为,而是和屠杀几乎同时发生事。打开皮毛,却又没啃两口,做出这种举动根本不是因为饥饿,而是想要断其骨、啖其肉,令人立刻想起了当年X狮群短尾母狮被渥太华狮群杀死后遭遇一切。
这是一场残酷处决,一场早有预谋报复。
向导心痛得无法呼吸,跺着脚连连说:“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一下子没了三头,两头亚成年先不去说它,可这头带队母狮一去,没了狩猎主力,东岸接下来日子绝对是要水深火热。而且母狮首领对狮群意义重大,很多小狮群在失去核心后都会经历一段低谷期,往少了说也要收缩领地,往大了说,慢慢消亡都有可能。
哈赞戴着手套翻了翻伤口,闻言也感慨。“这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先前不是还驱逐过西岸一次。。。。。。别是有其他流浪狮子晃到这里来了吧?而且这两头和那一头。。。。。。”他指指后面亚成年,“。。。。。。隔得这么远,东岸心怎么这么大,有领地冲突还离群。”
“不是离群,是被冲散落单了。”
向导缓过劲来,这才爆出了今晚最大新闻。
“两头地主应该是出去巡逻了,我们本来是想看一圈就会领地,结果碰到象群,就离得远了点。回来再一看,狮群已经被冲散了。我当时想想,冲散可太正常了,每天都有狮群在被水牛野象冲散,过几天会合就好了,结果就是有这么倒霉,晚上西岸气不过,过来打架了。”
“象群?”赵博士一愣,看向哈赞,“难道是我们上周救那头母象在象群?离这里最近就是那群大象了吧?“
“是大象河谷象群。”向导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那里野象多,随便过来一小群,估计连水牛都得被冲散,别说狮子了。现在这群象朝北边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