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幅好像是在哄人的样子,周围几个仆役见着,面面相觑,虽然心知不能再多看,但还是有些胆大的,忍不住想往着那边再瞧上几眼。
谢容珏是什么性子,他们这些在别院的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位世子居然这么在哄一个姑娘家。
从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位殿下,谢容珏对她的态度也说不上是什么不同,谁能想到,今日他们居然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简直比铁树开花还要稀有。
白蔹看着门口几个仆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惊诧神色,摇了摇头,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唉,还是没有见过世面啊。
在外面并不适合多说什么,沈初姒随着谢容珏进了前厅。
他的别院之中并无丫鬟,来往的全都是小厮,饶是如此,骤然看到谢容珏带着一个姑娘家前来院中,这些小厮面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惊诧神色。
毕竟此番,实在说得上是转性了。
从前哪里见过谢容珏对哪位假以辞色的。
沈初姒从前也只是来寻雪球的时候匆匆来过这座别院,当初来的时候,小路上还有未化的雪,现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又是初夏。
谢容珏不远不近地在她的侧前方,算是引路,走得很慢,时不时略微侧身看着她。
别院布置得极为精巧,看得出来建造的工匠一定是用了不少巧思,蒲双之前就悄悄退到一旁了,小径旁的花木带着馥郁的香气。
谢容珏在前厅站定,靠着一把椅子,转身抬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沈初姒。
“谈不上什么委屈,”沈初姒抬眼与他对视,“只是好奇,从前世子骑马过路盛京城的时候,到底欠下了多少风流债。”
谢容珏闻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随后略微俯身,垂着眼睫看着沈初姒,语调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是不是吃味了,嗯?”他顿了顿,“阿稚。”
这个名字,现在除了宋怀慕,已经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唤她了。
沈初姒也不知晓谢容珏到底是从何得知,别开视线,“没有。”
片刻后或许是又觉得这样多少都沾点儿欲盖弥彰,又问道:“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沈琅怀这么唤她,只是想着给她撑腰,恐怕也没想到,谢容珏居然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也这么唤沈初姒。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逶迤,带着一点儿欲说还休的暧昧。
“之前就和殿下说过,除了对殿下抵抗不能,一个名字,自然算不上是什么难事。”谢容珏顿了一下,“还有……”
他带着一点儿戏谑,“阿稚当真没有吃味?”
沈初姒难得沉默了一点儿,然后道:“自然当真。”
片刻以后,她又看着谢容珏,小声道:“谢容珏,你真的很过分。”